跟在後邊端著豆腐的夏姜:……
見了衙差來,孟約趕緊把麥芽糖塞回小男孩嘴裡,小男孩感覺到甜味,哭聲是說停就停,眼淚也跟著不滾了,這下是連孟約都震驚:這小孩,簡直演技帝啊!
家長不知該說什麼,最後沒吭聲就把小男孩抱走了,衙差看孟約,即不像是拐孩子的,也不像是連根糖都缺的,只得對視笑一聲又要散開。孟約等的就是衙差,哪會讓他們就這麼走掉:“官差大哥,並非是我淘氣,是方才有人跟蹤我,正好小孩撞過來,我才出此下策。”
衙差中,有一個是因林莠失蹤一事去過孟園問詢的,因知道這位與當朝皇后相熟,想的是不管這位孟小姐說的是真是假,送人回去一趟總不費什麼:“孟小姐是坐車來的還是走路來的?”
“坐車來的。”
“那行,孟小姐稍候,我去牽馬。”
因有衙差,倒當真一路安穩無事,不過孟老爺看到孟約是叫衙差送回來的,差點嚇出毛病來。要不是孟約解釋得快,孟老爺就要暈過去,再三謝過衙差,孟約才同孟老爺一道進門。
“姚錦康不是已經回餘杭過年?”
“我也納悶呀,既然是家中僕從親見的,沒道理會出錯。再混帳,年還得過不是,家裡人也不能容他在南京閒晃不歸家祭祖。”年節下祭祖可是大事,餘杭姚家也是累世之家,在餘杭根基甚深,作為長房的兒子,姚錦康不回家過年是不可能被容許的。
“莫慌,為父再使人去打探。”委實不行,明年找個法子,讓姚錦康沒法留在南京便是。權貴有權貴的辦法,世家有世家的做法,到孟老爺這,行商多年的經驗在,也能設法把姚錦康弄走。
次日,僕從便把訊息打探回來,道是姚錦康確實沒回,因家中在南京的飯館出了問題,姚錦康是半道上叫人追回來的。去追姚錦康的人還搭了下蒸汽機車的順風車,不然沒準就追不上人,孟老爺聽完,頭一回覺得他不該和袁濟一起把這東西弄出來。
“這人什麼毛病啊!”孟約真有吐不完的槽,她好端端沒招誰惹誰,就因為一張臉生生躺槍,可真是煩死人。
孟約卻不知道,那姚錦康,才真是因為一張臉生生躺槍,誰叫他看起來就不是好人呢。
這邊,孟約心裡的煩惱事還沒下去,僕婦就來報說林莠到訪,孟約一聽劇情跑過來招她,煩惱又厚三分:“請她花廳說話。”
林莠當時欲言又止,孟約沒去猜,不想,林莠卻自己上門來答疑解惑,雖然孟約並不想知道個究竟,但……那可是本文一人一身力扛男女主,還差點雙殺的真猛士,還是不要做出可能會被惦記上的事為好。
人家要說,她就聽一聽好啦。
第一四一章 是失手,還是江郎才盡
林莠的事,應天府後續還有調查,但沒對外公佈,也沒誰會特地跑到衙門去問發生了什麼事。人既然回來了,又好端端的,未婚女兒家的事,不多言不多打聽才真是為人好。
林莠進來,孟約仍笑語靨靨請林莠坐,喝的茶都是鹿邑鄉中冬日採來的雪芽製成的,雖不是上好茗茶,但這股家鄉味道,比什麼香茗都更動人心。林莠連飲兩盞,卻沒開口說話,而是出神片刻才笑道:“這時才曉得,雖在家中萬般不好,嚐到家鄉的味道,也仍是會惦記家鄉人家鄉事的。”
“莠娘,你到底怎麼了?”孟約雖然萬般拒絕劇情,可看到一個才十幾歲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一面時,哪怕知道這是位真猛士,也會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幾分同情。在現代,這年歲也不過就是個高中生,最煩的也不過是臉上長了兩粒痘,考試沒考好之類的。
林莠沒有答話,反而問道:“阿孟,人要站到多高,才能隨心所欲?”
這個……孟約仔細想了想,就是宣慶帝也沒法隨心所欲啊,別說宣慶帝,粉絲用車皮裝都裝不下的太祖也沒能事事隨心所欲呀:“多高都不能。”
“那為何總有些人手握權柄,卻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今天猛士到底要來說什麼?孟約以為是來講失蹤內幕,結果看樣子好像並不是的:“這樣的人,頭上那柄用絲懸著的刀,會落下來的。或早或晚,總不會落空。”
林莠忽然衝著孟約綻開笑容:“誰知道那根絲線什麼時候才會斷,我沒有那樣的耐心,既然是絲線,總能掐得斷的,是吧?”
孟約:綁走林莠的到底是什麼人,對林莠做了什麼,看起來像是發生了催化林莠黑化的事件。
“既然遲早會斷,何不耐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