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認乾媽認乾女認姐妹的,真沒聽過認小姑子的。
孟約:我呆……
她管街邊賣早點的大嫂也叫“嫂子”好麼,不過是會在前邊加上姓氏而已,但是叫“朱嫂子”諧音不大對,她完全是出於禮貌,才把姓氏省下去,怎麼莫明其妙就成小姑子了。啊,不對,哥哥都沒認呢,怎麼就跳過去直接成了小姑子。
恰此時,臺上鑼鼓聲響起,《太祖秘史》第一場戲正式開鑼排演。
常抱雲不愧了桑班主那一句“唱腔一亮,滿堂華彩”,饒是不懂欣賞,孟約也被震撼到了。空中好似瞬間飄滿絲綢,柔滑地拂過人渾身上下的毛孔,叫人一身雞皮疙瘩之餘,又哪哪都舒服。高音是雨後劃破濃雲的金光,低音是山谷裡的細流,映著山花照著野樹,悄然無聲流入心田。
不管高音低音,都圓融如珠,而後吐字之清晰,即使孟約到現在還不能完全聽懂蘇音浙音,竟然也能大致聽明白常抱雲在唱什麼。唱腔鋪開來,如同一床上好古琴,腔調高古,卻又格外柔和,聽得人熨帖極了。
這是一副,能讓全世界的人都聽懂越劇之美的好嗓子。
不知道為什麼,孟約感動得眼眶裡盈滿眼淚,或許是為這份能穿透古今的戲劇之美,又或是為這能讓人深刻領會傳統戲劇之美的常派宗師:“不愧是宗師。”
“陛下愛的,豈能不好。”蕭皇后明鑼明鼓地誇宣慶帝一記。
宣慶帝默默接下誇獎,片刻後與蕭皇后道:“中午不回去用膳成嗎,孩子們不會鬧吧?”
“最多回頭埋怨兩句,你也是,他們盼出門盼得脖子都長了,你倒好,答應得好好的,背過身去就自己出來。要不是今早我逮著你,你是連我也要撇下,容我提醒你一句,吃獨食最可恨。”蕭皇后嗔嗔地錘宣慶帝一記。
宣慶帝理由充足,是以很氣壯:“提前看了排戲,戲還有什麼意思,我是戲上來不得工夫,難道你也不得工夫。敏敏若是欲與我同甘共苦,也不來看,那倒好,夫妻合該如此。”
蕭皇后:“也就今兒一場,能看出什麼來,再說正因你忙來不了,我才該來看,回去好說給你聽呀。”
宣慶帝居然遞白眼,孟約雖不知朱綬玄就是當今天子,不過看這位儒雅溫文的中年美男子崩人設還是很好玩的:“哎呀,不要當著我這未出閣的姑娘面兒眉來眼去啦,我怕我會忍不住的。”
“你忍不住什麼?”
念及朱綬玄是宗室,孟約沒出口說燒,而是說:“我會哭的,心上人遠去萬里之外的奧托曼,還把我爹也拐走,我好想他們的好麼。你們這樣,更襯得我形單影隻,頗為可憐。”
進入角色很快的蕭皇后:“不妨事,嫂子疼你。”
孟小姑子:……
這話題不能再下去了,再下去真要認個嫂子回去,孟老爺可沒給她生個哥,孟家連堂兄弟都沒有的:“對了,嫂子家住哪,我們最近在接通自來水,嫂子家要不要接?”
朱綬玄:“是太祖手稿中記錄的自來水?”
“嗯,我們這裡正鋪水泥管道呢,好不容易託人才訂下來的鋼筋水泥涵管,鋼筋這緊俏貨,可真是不好訂。”感慨一聲,孟約又繼續說自來水的方便之處,再談及集**暖。孟約雖然是南方人,但在北方上的大學,做為一個南方人對北方集**暖,孟約表現出極大的妒忌與好奇,於是曾深大致解過,談起來自然如數家珍。
不過,關鍵的技術,還得靠土著們自己解決,國為穿越者太祖雖然提出過集**暖,使用蒸汽做為熱源的概念。但穿越者太祖大概並不是特別瞭解,只提出概念,畫個暖氣片跟鍋爐了事。別的……大約和孟約一樣,不曾深入瞭解,只能說個大致。
剛剛經歷過小冰河時期的大明,靠著種種發明趟過來了,對於集**暖,還是有一點妄念的,一直有人在鑽研,不過沒怎麼尋著門徑。
因為……太祖他忘了寫蒸汽呀!
小劇場:
話說那年公主遇渣男差點被騙婚,太祖要把人捉來凌遲:
公主:爹,他什麼東西,也配弄髒你的手。
太祖:你怎麼還這麼心軟。
公主:不是,爹,人我已經閹乾淨了,您要實在氣不過,我把他弄進宮來任你折磨。
太祖:朕的……連小兔兔受傷,都要抱爸爸大腿哭紅眼的-小-公-舉-呢-
算了,親生的,自己寵壞的,咬著牙也得認,再說,都是渣男的錯,我閨女有什麼錯!
第一零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