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說沒事的時候可以教教江書奐,但是想到江書奐的外祖可是楚朝有名的大學士,他一個秀才恐怕沒資格教導江書奐,後頭又想著他雖然也有些才學,可最精通的卻不是四書五經以及那些八股文,他精通術數,懂陰謀明詭計,予雜學一道可謂大家,可要論到正經的科考,還真不怎麼明白,一時間就洩了氣。
不過,呂秀才腦子轉的快,瞬間想到一個人來:“呂叔帶你拜個好老師。”
江書奐一聽,原本就又大又亮的兩隻眼睛睜的更大了:“真的?”
被懷疑了,呂秀才登時不服氣起來,挺了挺瘦弱的身板:“還能有假,咱們這個莊子裡可是住著一位大儒呢,輔助高宗皇帝登基,助他削藩平天下,被封為天子之師的高老學士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江書奐點頭如搗蒜,說起高老學士來滿臉的佩服敬仰之色:“早先外祖跟我說過高老學士,姐姐也提過,說他不只學識高於世人,且為人正直公道,又最是忠君愛民之人,不只世人稱道,就是外祖也極為敬重。”
江書奐到底自小在陳家長大,見識也不同凡響:“只可惜高老學士功成身退,許多年不見蹤影,如今京城只留下高家幼子高小學士還有輔佐當今。”
呂秀才一聽越發的得意,湊到江書奐跟前壓低了聲音:“我跟你說啊,那個老高就住在咱們這個莊子上,等改天我帶你去拜訪他。”
就在呂秀才拐騙江書奐和他去高家的時候,馮嬤嬤卻在真心教導江采薇。
馮嬤嬤從櫃子裡翻出一份名單交給江采薇:“我啊,給人當了一輩子奴才,真要說起來,也沒什麼可教你的,不過就是給你講講世道險惡,不叫你給人算計了,再就是給你講講京城那些高門大戶之間的勾勾纏纏罷了。”
江采薇趕緊接過來:“只這些就叫我受用無窮了。”
馮嬤嬤指著冊子道:“這個名單就是整個京城各個高門世家間的姻親關係,誰家和誰家有什麼親戚,哪戶和哪戶聯姻都在上頭標明瞭,還有每一個世家如今後宅的當家老祖宗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江采薇一聽更加重視起來。
她拿起冊子翻看了一遍,見上頭標註的十分詳細,有了這份名單,以後和各家交往或者年節送禮,是絕不會出錯的。
而且,不只如此,她還可以拿這上頭學來的東西算計人,保管一算計一個準。
馮嬤嬤等江采薇看過一遍,才叫她把冊子收起來:“拿回去,晚上沒人的時候慢慢看,今兒我還得和你說一說你的為人處事之道。”
江采薇趕緊坐好了:“您說。”
馮嬤嬤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是個仁厚的,宋氏那樣對你,你也只想避開她,沒想過去算計宋氏,你這份仁善叫人心疼喜愛,可是,如今你這樣可不成。”
見江采薇聽住了,馮嬤嬤繼續道:“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與其總是防備別人害你,倒不如想法子叫他害不成你,還有,你總是避讓難免會叫人看不起,人善被人欺,有些人啊,你越是讓著她,她越是得寸進尺,今日過來罵你,明日就能斷你的糧,後天就能給你灌毒藥,丫頭啊,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個弟弟要養,千千萬萬不能心軟啊。”
江采薇心中一驚,臉上有些青白,她低頭不語,過了許久才道:“您說是的,是我想差了,原先想著宋氏也是叫江老爺給害了的,她對我們難免有火氣,叫她發散一下就是了,卻不想宋氏心地這般惡毒,她顯見是不想叫我們姐弟活的,我……”
馮嬤嬤點了點頭,扶著小團的手下了炕,對江采薇招招手:“你過來,嬤嬤帶你出去走走。”
江采薇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跟在馮嬤嬤身後出了家門,兩個人沿著家門前的小路走了一程,不多遠就看到一條小河橫在眼前,河邊上有好些個農婦在結伴洗衣裳。
五六個穿著粗棉布衣的農婦一邊洗衣一邊說笑,在離她們不遠處一個穿著破爛衣裳的農婦孤伶伶的洗著兩大盆的衣服。
而這個穿的很破爛的農婦邊上,一個六七歲的又瘦又黑又小的小姑娘也吃力的幫著農婦洗衣。
馮嬤嬤一手扶著小團,一手伸出來指指那個農婦對江采薇道:“你瞧瞧這些人有什麼不同?”
江采薇不明白馮嬤嬤是要做什麼,不過,還是仔細的去瞧那些農婦,看了一會兒,她小聲回答:“那幾個結伴的農婦雖穿的一般,可到底衣服不破,而且,看起來也像是新做的衣裳,還有,她們有說有笑,神色滿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