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去鎮上把脈了,去的還是上次的那藥館,那人姓杜,來這裡看診的都喊人杜大夫,兩人等了很久方才輪到他們,把脈出來的結果確是是懷上了雙胎,因為當初月數太小脈象探不出且距離上次把脈已有兩月了。
“這日子怕是不太平了……”杜大夫負手站在藥館的門檻。
“叔叔!不要偷懶啦!裡面還有人等著呢……”年約十三四歲的孩童不滿地嘀咕,這幾天都累死了……這天氣可真是越來越熱……嗯,他也得抓副藥煎來喝,消消暑氣。
要生了
太陽冉冉升起,陽光普照大地,烈日炎炎,不少村民苦不堪言,“這啥時候才是個頭兒啊!”
“巳時到戌時,太陽猛地哩!今年收成可咋辦啊!”村民們看著自家的農田開始有些龜裂,地裡邊的莊稼都無精打采地半垂。溪河裡的水越來越少,這烈日若是不停,溪水怕是見底了。平時還好,大家都擔著水桶給莊稼,只是這水灌下去了田地還是開始龜裂。
家家戶戶都是靠田添項、靠糧食添肚子,田地得靠老天爺。
現在這種情形妥實是讓梅花村的村民怨天怨不得,真是愁死了!
每個村民看著自家的田地裡的莊稼,個個垂頭唉聲嘆氣。
“咱家今年得靠這收成過日子啊!這老天爺不是斷咱家路嗎?!”某婦人坐地上嚎啕大哭,剛坐下立馬彈起來了。“這地上可熱哩!哎喲,咱家可咋辦啦!當家的!”
婦人旁邊高高瘦瘦又黝黑的漢子嘆了口氣,“這糧食有多少收多少唄!能咋樣啊!唉!”他也那個煩呀急呀,這糧食他們一家幾口吃都般般緊,還說啥添項,這會兒不被餓暈得偷笑了。
吳叔家的幾口人坐在一起,幾個婦道人家閒聊了起來,“呵呵……還是公爹聰明哩!這五畝田地賣出去是心疼,剛賣出=無=錯=小說=m。=QuleDU=就遇這等壞事……”
“可不是……大嫂……”
“可別這般大聲說,公爹若是聽著了又得說教咱了……”
“嗨!說這些又咋了!咱可是實話實說不是,只能怨老天爺唄。”
幾個人說了一會兒,又想到這鬼天氣,再想到收成,最後想到自個兒得揣緊自個兒的肚皮,不由開始埋怨起老天爺。
地面持續升溫中,田裡開始出現大幅度地龜裂和莊稼脫水死亡,家家戶戶都忙著給莊稼澆水,還帶著給自家的水缸滿上水。
“已經有兩個多月還沒下雨,這莊稼都快死透了!哎喲喂,這買的五畝田地虧了虧了!”呂氏急得跺腳晃手,一臉著急之色,恨不得立馬就下場及時雨,四月中旬播種插秧到這會兒,到六月天了,再不下場雨這些莊稼還都因缺水沒了。
“行了行了,我剛從親家公親家母那村子回來,估摸其他村子都是這般。”紀老爹抖了抖菸灰,煩躁地吸了口,慢悠悠吐出菸圈,“這可是旱災吶!”
紀老爺子也經過旱災,那會兒旱災可死了不少的人,特別是那會兒多少人往鎮上乃至他們村其他村湧進。
“這旱災可不是開玩笑啊!”紀老太不由擔心自家糧食夠不夠了,這地窖也就存了點蔬菜還有一百斤的陳米和幾十斤的大米,還有些番薯和種子。
倏然,一輛驢車駛進院子,紀三妹見狀立馬將院子的門合得實實的,她心裡暗忖:這鐵門實著嘞!不怕心存歹念的人,何況他們家還有大黑在呢。
紀程錦跳下驢車,紀南從驢車裡頭,兩人從驢車裡將在鎮上購買的糧食,如大米、麵粉、玉米粉等耐吃的糧食一一搬下。
紀南擦了擦汗水,重重地舒了口氣,“這大米已經賣到六文錢一斤了!麵粉還有其他的糧食都漲了不止一兩個銅板!”紀南心裡也怒,可也得咬牙買下!二哥說了,銀兩可以再賺,可自個兒的肚皮得填飽才是。
幾個人又是吃驚又是怒氣沖天,“這不是坐地起價不是!”紀老太第一個發怒道,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不忿。他們這得多黑的心才能漲成這樣!
紀老爺子臉上亦是,他們也曉得小輩們掙上幾個銅板不容易。
“呸!黑心肝的!”呂氏吐了口唾液罵罵咧咧。
“行了,小心隔牆有耳。”紀程錦謹慎地細聲說道,他們這驢車回來可吸引了不少村子裡的村民還有外頭的人。
“這糧食不久還會更貴……到時候恐怕是有銀兩都買不得。”紀程錦嘆氣,真是世風日下人心難測嘴臉險惡,天災人禍又能咋的。
“唉……”紀老爹嘆了口氣,呂氏還生著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