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優雅,即便是落得如此窘迫處境,依然姿態清貴,可見自小所受的貴族優雅的風範教育已經融入他的骨血。
吐了一地的雞骨頭,陳留衣手絹擦著手指,一根根擦過,便是指縫也不放過,低頭垂眸,眼神專注的看著手指,一心二用說道:“仙靈谷有個瘋老頭,一身黑袍,頭髮灰白,在谷內大開殺戒,見人就殺。”
頓了下,他繼續道:“你小心些,我就是被他所傷,他修為不到築基,堪堪半步築基,但是我瞧著他的戰力不比築基弱。”
陳留衣此言是在提醒楚然,卻並沒有說實話。那個瘋老頭瘋瘋癲癲,神色癲狂,說他是見人就殺,倒不如說是瘋狗一樣胡亂攻擊。聽他言語,是被人奪了寶貝,卻不知那小賊是誰,故而才會見人就咬。這谷內不少人都被他攻擊了,打不過就逃,那老頭也沒死纏著不放,想來就是心下憤怒胡亂攻擊以發洩。
但是陳留衣比較倒黴,他是雷靈根修士,因為如此,所以被那老頭死纏著不放,口口聲聲說他是偷了他靈草的小賊,要他將寶貝還給他。天可見的,他哪有得了什麼寶貝,簡直是千古大冤!寶貝連根毛都沒見到,還惹來一個瘋子追殺,去了半條命,真是晦氣!
楚然聞言,神色不為所動,似乎不在意,語氣隨意的問道:“瘋子?這世上還真有人沒有緣由的造殺孽?也不怕被雷劈?”
“好像是寶貝被人偷了,在抓賊,見人就是賊。”陳留衣說道。
楚然垂下眼眸,心下有了計較。
這真賊遇上了背了黑鍋的假賊,也算是世上難得的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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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後
陳留衣道:“在下藥王谷陳留衣,多謝閣下救命之恩。我傷勢已無大礙,就此告別。”
楚然語氣淡淡,道:“不必,你我錢貨兩清,恩情不敢當。”
陳留衣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這人是真高尚還是見錢眼開,鼠目寸光。不過是一件防禦靈寶,雖然價值不菲,但也僅此而已。而若是讓他欠下一份人情,那價值可要遠超過那件防禦靈寶。
看著,不像是個庸俗的人。陳留衣心道,一聲告辭轉身離去。
楚然目送他離去,心下若有所思,藥王谷的人。看來今年這仙靈谷不同凡響,引來了不少人。如此盛況,必有異寶出世。只是這寶貝在何方,楚然卻是一無所知,但是心卻是動了。
楚然素來是個膽大心黑的,既然是無主寶貝,人人可得之。重點是,這裡是仙靈谷。仙靈谷只可煉氣修為的修士方可進入,就算是奪寶打起來,楚然也自覺地無懼,打不過總能逃了。所以,他便起了爭奪之心。雖有意爭奪,卻毫無線索。不過,他不知道,有人知道。
兩天之後。
“你要找的人,在東邊的千鶴峰上。”一陌生修士說道。
楚然得到了想要訊息,將獎賞給了那人,轉身離去。
“一共有三個人,其中有一個半步築基修為,兩個練氣九層。”看在僱主出手大方的份上,這修士出言提醒道,雖然不知道楚然的目的是什麼,但也不願看他去找死。
楚然腳步頓了一下,“多謝。”
隨後繼續抬腳走了,神色依舊冷淡。
半步築基,難以對付。以他眼下的修為,不是對手。楚然改了主意,決定找個地方閉關,先提高修為要緊。有了決斷,楚然便尋找隱秘安全的地方閉關。
半日之後,他來到一個隱秘的山谷。
楚然手上是一株千年的洗髓草,他深黑幽暗的眼眸看著手中的洗髓草許久。許久之後,他服下了洗髓草。藥性發作,一寸寸疼痛自經脈傳來,楚然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毫無血色。
咬緊了牙關,痛的神色扭曲。彷彿聽到了體內骨骼破碎重組的聲音,藥性一遍遍的沖刷經脈,骨骼一次又一次的碎裂重組。唇角的血跡流出,而後是大口大口的吐血,濃稠的結塊的血。洗髓草的藥性霸道,洗髓伐骨向來是難以忍受的疼痛的過程。即便是身體強壯健康的修士都難以忍受,更別說是楚然這個病秧子。
不過病秧子有病秧子的好處,長期處於病痛折磨中的楚然,忍耐力遠比一般的修士強。所以即便是疼的骨頭的碎了,恨不得滿地打滾,他卻依然承受著,忍耐住,一*的疼痛傳來,以驚人的忍耐力承受住,絲毫沒有過放棄的念頭。
與天爭命,與道爭鋒。
楚然的渾身都開始滲血,透過毛孔,冷汗與血液交織。
這個洗髓伐骨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