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志益敲了好一會,朱達貴才開門。跟往常一樣,他依然是打著哈欠。不同的是,今天一身的酒氣,昨天跟方婧雅喝到半夜,一箱啤酒全乾完了。
開門的時候,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屎。方婧雅一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昨晚怎麼會跟這樣的人一起喝酒。
朱達貴看到方婧雅,朝她眨了眨眼。他是真沒想到,方婧雅這麼能喝。
黃志益看到朱達貴的模樣,皺了皺眉,但還是介紹著說:“達貴,這是局裡的趙偉華趙處長。”
趙偉華連忙說:“你叫我趙伯伯就可以了。”
“趙伯伯好,我爸什麼時候能回來?”
旁邊的朱龍文不滿地說:“不是說了嘛,你爸暫時還不能回來。年輕人應該朝氣蓬勃,怎麼能天天睡懶覺?”
趙偉華微笑著說:“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朱隊長跟你父親不僅是同事、戰友,更是朋友,兄弟,這個兄弟,指的是血緣上的關係,他們是堂兄弟。”
朱龍文的爺爺,與朱賢的爺爺是親兄弟,這樣的關係,如果經常走動,關係還是很近的。
朱達貴忙不迭地說:“我還真不知道,文叔好。”
看著朱龍文這張一臉正氣的國字臉,他心裡一陣惡寒。正是這個“堂叔”,出賣了父親。
朱龍文點了點頭:“好好在這裡住著,不要東想西想。”
隨後,趙偉華與朱龍文、黃志益、方婧雅分別單獨談了話。
與朱龍文主要是談案情,聽朱龍文介紹朱賢以及黃志益和鄒義仁的事。與黃志益是談鄒義仁和朱龍文的事,這也是趙偉華最為關心的事。
趙偉華輕聲問:“鄒義仁說到了朱龍文嗎?”
黃志益回想著當時的情形,突然說道:“沒有,但我去婁南別院是朱龍文安排的,他讓我赴約,並說已經安排好。而鄒義仁不僅遲到半小時,他與姚勳很熟,姚勳很清楚他的來意。”
朱龍文回到房間後將門反鎖,拿出一臺巴掌大的裝置,插入耳機,開啟之後戴上耳機。
昨晚他在趙偉華的房間裝了個微型竊聽器,他必須暗中掌握趙偉華的態度,才能更好的制定對策。
之前幾次暗殺黃志益和朱達貴都沒成功,他心裡也很忐忑。
他對黃志益的情況非常清楚,受傷前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調查員。但截肢之後,黃志益相當於半個殘疾,派他來梘頭保護朱賢的家人,等於是給徐家送人頭。
沒想到的是,黃志益竟然大顯神威,在正都街躲過截殺重傷三人、在婁南別院反殺四名退役特種兵和鄒義仁、抓到殺手“天使”章雲行、在保健中心又擊敗兩名國際殺手。
這樣的成績,就算是他都做不到。
可黃志益不僅做到了,還只受了點皮外傷,你說氣人不?
“滋滋。”
朱龍文戴上耳機後,只聽到一陣電流聲,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耐心地除錯著機器,結果還是沒用。這令他很意外,難道趙偉華換了房間?
平常這種事,朱龍文都是讓技術員處理。但現在,他只能自己慢慢除錯。然而,不管他怎麼調,耳機裡傳來的都是電流聲。
趙偉華與黃志益的聊天還在繼續,還說到了朱達貴。
“趙處,我覺得朱達貴是個好苗子,思維敏捷,邏輯縝密,又是調查局的家屬,其他條件也都符合。”
“你對他很認可嘛,這個小夥子其他都好,就是懶散了些。”
今天朱達貴給他的印象可不太好,調查員需要隨時保持清醒的頭腦,可不能貪杯。
“這次懷疑朱龍文,正是因為他的提醒,我覺得分析得很有道理。抓捕章雲行時,他準確的判斷力,和敏銳的觀察力,提供了最關鍵的線索。”
“哦……”
趙偉華很意外,一個社會上的人,還是個外賣員的分析判斷,能讓經驗豐富的調查員信服,實在是一件很新奇的事。
之後,趙偉華又與方婧雅談了話。這個剛加入調查局不久的新人,也給出了與黃志益同樣的推斷:內部有問題。
但方婧雅不是談話,而是給了一份報告,上面列舉了她的一些疑惑。
趙偉華問:“你有沒有懷疑的物件?”
方婧雅遲疑不決:“這個……”
趙偉華望著方婧雅,鼓勵著說道:“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方婧雅還是沒說話,而是拿出紙和筆,寫了一段話:“趙處,我能先檢查這個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