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菜,又把秧子拔了,架子拆下來。杜仲平去扔秧子的時候,發現一邊的茄子秧上還有些沒長開的小茄蛋掛在上面,就過去摘起來。
方勝看了道:“那些是不要的,沒長開,還澀呢,還有刺扎手,快別費那個勁了。”
杜仲平道:“這個能做鹹菜呢,扔了多可惜。”方勝道:“倒忘了你們沒菜了,你要就拿去做鹹菜吧,只是太費勁了,拿大的不好些?”
“正是要小茄子呢,大的倒不好”就將小茄子都摘淨了。
杜仲平和杜安幫著鄰居忙了幾天,著實學了些本事:如何將茄子切片曬乾,如何將豆角劃開曬乾,將藤上的葫蘆摘下來,老的對半鋸開掏去瓤子,就成了水瓢,嫩的去皮劃條曬乾——這是個技術活,只有趙八做得來——據說燉著吃極鮮美,又有把蘿蔔上的纓子擰下來,挑嫩醃成鹹菜等等。
二人回去就將買來的別人送的菜一一如此炮製,又有拜趙八大嘴巴所賜,別人送了許多沒長開的小茄子與杜仲平,積少成多,二人不得不空出半天來專門處理,趙八和方勝也來幫忙圍觀。
只見杜仲平指使杜安將小茄子洗淨放出去晾著,快乾了放到鍋裡隔水去蒸,估摸蒸的八分熟了,再取出來晾著,不燙手了,就讓杜安輕輕將茄子離得水分擠出去。這邊杜仲平剁了許多蒜。待茄子較乾爽了,從中間破開,放上蒜,還有少許鹽,一個個摞到罈子了,放到陰涼地方去,就算做好了。吃的時候拿出來,滴兩滴香油拌拌,極是爽口下飯。
方勝聽得半信半疑,沒辦法,這些天接觸下來,沒見過杜仲平下廚,杜家掌勺的乃是杜安,且據杜安說,他家少爺是從沒下過廚的。杜仲平對方勝不相信自己的手藝極是惱火,說等醃好後一定讓他們嚐嚐,非要他們承認他手藝好才行。
忙忙碌碌中,天地間染上了黃色,秋收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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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夜之間整個村子都忙碌起來了,幾乎東邊剛發白,就可以聽見趕車的聲音、說話的聲音,這都是趕著下地收糧的人。
村裡有牲口的人家不少,大都套了車,全家上陣搶秋收。
之所以用“搶”字,是因為此地種的大都是苞米,高粱之類的耐旱作物,雖說燕北的秋天少雨,可萬一要是下上一場淋了地裡的莊稼,已經長成的的糧食就會發芽了。
再說,不但要把莊稼收回來,還要趁著天好的時候晾乾了才能進倉,要不一冬天捂下來,糧食就發黴吃不得了。
苞米要先靠人把裹著葉子的苞米從稈子上擰下來,而高粱要先把稈子割倒,把穗子割下來。先運回自家的院子裡,等都收完在做進一步的處理。高粱比苞米還急一些,因為高粱的穗子總是招來不少鳥來啄食。
而地裡的也要收拾好,苞米稈子、高粱稈子要割下,紮成一抱粗的一捆捆,這是主要的柴火,一般晚上燒一捆就夠了。還有地下的根,這邊都叫苞米茬子、高粱茬子,也要一個個的從土裡刨出來,還得把上面帶的土磕打掉,再堆到一起,這個也是能燒的。這些都要在秋天做好的,要不明年開春在收拾就趕不上農時了。
也有的人家種了麥子,這是這裡的細糧了,收起來更是仔細。若是家裡有餘力的,家家都要種上幾畝,雖說不如苞米、高粱好伺候,產量也稍微少點,但畢竟是細糧。
杜家也沒閒著。趙八提醒他們,剛分得的地上面都是草,秋天不處理了,只怕結了草籽落到地裡,明年除起草來就得累死個人。因此,開頭兩天這二人就琢磨這事。拔、割是肯定不行了,那草籽熟透了,只輕輕一碰就會落到地上去了。
最後,兩人乾脆花了點時間割了個隔離帶出來,放火燒荒。當然,杜仲平帶著謹兒,活兒大多是杜安乾的。
撿了個沒風的天氣,兩人燒起荒來,在地裡眼不錯的盯著,就怕燎著了別的地方。
趁著這功夫,杜仲平跟杜安商量起來,原來杜仲平的地再往邊上走一點,那河拐了個胳膊肘的彎,就有一片低窪平緩的地,有個六七畝的樣子,他看中了想開來種稻子。
杜安到底是南方長大的,吃米吃慣了的,因此滿口答應了。二人打算等秋忙過後就去找里正說。
自己家的地收拾完後,二人就沒什麼事了。
想起自己的鄰居這幾天早出晚歸的,已是幾天都沒看到人影了,想來十分辛苦。杜安晚上就特地多煮了飯,還是杜仲平說,他們乾重活,恐怕吃飯不頂餓。
杜安就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