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愛,也不怕再一次被棒打鴛鴦。不過季冕這回給淼淼的藥下得太猛了,可能會成為她一輩子的陰影,怕是很久都擺脫不掉失去兒子的恐懼,又怎麼敢阻撓?
遇上這麼一個女婿,也不知是淼淼的幸或不幸。想到這裡修長鬱不禁搖搖頭。
修長鬱也是個千杯不醉的主兒,再加上酒量頗大的薛淼,季冕這頓飯吃得實在有點艱難,卻也甘之如飴。如果能順利把小樹帶回家,別說讓他喝醉,就算讓他喝到胃出血也絕無二話。
晚上九點半,這頓飯局終於結束了,看著雙眼緊閉,眉頭微皺的季哥,肖嘉樹囁嚅道,“那個,媽,今天晚上我就不回酒店了,我送季哥去他入住的酒店。”由於季冕進組的時間有點晚,片方統一安排的酒店已經住滿了,只能在附近找了另外一家酒店給他住。
“他沒有私人助理嗎?”薛淼原本還算不錯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肖嘉樹縮了縮肩膀,“已經這麼晚了,私人助理早就下班了,還是我來吧。”
明星的私人助理通常都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這一點薛淼哪能不知道?可看見兒子露出膽怯的表情,她又心軟了,“去吧去吧,兒大不由娘。”
“謝謝媽。”肖嘉樹這才咧嘴笑了,在修叔的幫助下把季哥扶上車,急急忙忙開走了。
薛淼盯著遠去的車尾燈,表情複雜。修長鬱遲疑良久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淼淼,你剛才說想跟我二婚?”
“嗤,我那只是打個比方而已。”薛淼撩撩微卷的長髮,漫不經心地道,“我這輩子絕不會再踏進婚姻的墳墓。不過老鬱,你也該定下來了,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難道還沒玩夠?”
修長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頓時乾癟下去,嗓音充滿頹廢和自嘲,“我什麼時候玩了?淼淼,我身邊到底有沒有女人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清楚?自從你結婚之後,我一直在等,二十年都等過來了,不差這麼些日子。淼淼,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一定能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你看,小樹剛才不是已經同意我們的事了嗎?”
薛淼只是看著車窗外,並不說話。
修長鬱心下一沉,不禁試探道,“淼淼,你是不是還愛著肖啟傑?”
薛淼猛然轉頭,語氣狼狽,“別提他,我們已經離婚了!”
反應這麼大,答案已不言而喻。修長鬱忽然感到很絕望,不明白自己這麼多年的等待到底是為了什麼。可是如果不等,他竟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活。“薛淼”這兩個字已經化為一枚烙印,永永遠遠刻在他心上,若想把烙印抹除,等同於挖走他的心,所以他做不到,再如何痛苦絕望,也做不到不去愛她。
“淼淼,試著往前看吧,你們已經離婚了。”到最後,他只能嘆息著說出這句無奈到極點,也無用到極點的話。
………
代駕把車停好就走了,肖嘉樹正想把沉睡的季哥背到身上,對方卻先行睜開眼睛,嘴角帶著清淺而又溫柔的笑意,“我沒醉。”
“咦,季哥你是裝的?”肖嘉樹愣了愣。
“我要是不裝醉,你怎麼找到藉口跟我回來?寶寶,分開這麼多天,我很想你。”季冕躺在後排座上,姿態十分慵懶。他剛張開雙臂,朝思暮想的愛人就傻笑著撲進他懷裡,調皮地在他身上來回壓了幾下,“季哥我也想死你了。拍戲的時候雖然可以天天看見你,卻不能抱你親你,我都憋壞了!快補償補償我!”
季冕一邊低笑一邊柔柔地親吻愛人。他撬開他的唇,把滿是酒香的舌頭伸進去,緩慢撩撥他的舌尖,沉醉的表情像是在品嚐世上最甘美的漿液。
肖嘉樹蜷縮在他懷裡,一邊回吻一邊發出細碎的呻。吟,模樣十分可愛。他的腦袋裡什麼都沒想,只綻放出許多芬芳的花朵,轉眼花朵便謝了,變成一蓬蓬燦爛的煙火。他對愛的反應那麼直白熱烈,與他接吻就像是在窺探一個萬花筒,又彷彿在奇幻夢境裡遨遊,不僅身體得到滿足,連心靈也徹底迷醉。
季冕的雙手緩緩移到他後腦勺,一邊摩挲他順滑的髮絲,一邊輕輕把他的嘴唇壓向自己,加深這個吻。
過了大約幾分鐘,兩人終於滿足了,略微分開一點距離,眼神迷濛地看著彼此,然後悠長而又滿足地嘆了一口氣。灼熱的氣息同時噴灑在彼此的臉上,逗得他們低笑起來。
季冕捧著肖嘉樹的臉,肖嘉樹也捧著他的臉,兩人靜靜凝視彼此,又在車裡耗了幾分鐘。
最終還是肖嘉樹撐不住了,飛快親吻季哥的額頭,傻笑道,“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