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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季冕的眼神充滿了一個弟弟對哥哥的依戀,只這一瞬間的感情流露便足以說服攝像機,說服導演,繼而說服觀眾。

當他玩入迷,而季冕站在場外靜靜看他時,羅章維準備在這個節點穿。插一些幼時回憶,喚醒凌濤心中僅剩的良。知,也讓觀眾明白他為什麼會忽然做出終止ebola計劃的決定。但這段回憶殺所起到的作用遠遠比不上肖嘉樹察覺到季冕在看著自己時回贈的那一個笑容。

他本人或許沒有感覺,但在攝像機裡,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忽然蒙上一層水潤的亮澤,這亮澤迎著黃昏的日光微微顫動,裡面飽含著心疼、溫暖、敬愛與感激。他是多麼熱切地希望為自己付出一切的哥哥也能找到最終的幸福。而他在球場上的笨拙表現也讓凌濤意識到弟弟還像幼時那般需要自己照顧,所以他不能在泥潭中越陷越深。

劇本里並未明說,但羅章維能解讀出凌濤隱藏的心語。在這一刻,看見沐浴在陽光中無憂無慮的弟弟,他是想要洗白的,甚至徹底退出黑道。肖嘉樹並未按照劇本來演,臺詞也一句不對,但他流露出的情感讓這一幕比劇本中描述的更深刻,更有說服力。

“演員工具論”在如今的電影圈大行其道,很多導演認為電影演員是實現導演意圖的活道具,只需機械地聽從導演的任意擺佈,在氣質和形象上符合角色設定就好,有沒有演技完全無關緊要。更有人提出:“沒有不會演戲的演員,只有不會拍戲的導演”,把一部電影的成功與失敗完全歸結於導演的能力。

但羅章維並不認同這個說法,某些重要的鏡頭,他會要求演員按照自己的意圖去原原本本地展現,但某些日常劇情,尤其是那些需要很多感情才能成功鋪墊的鏡頭,他會放任演員自己去發揮。歸根結底,電影是一種集體創作。一部好的電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監控器上正在播放王副導演事先拍好的凌父、凌母被殘殺時的畫面; 為防嚇著兩個孩子; 畫素有些低,音效也不逼真; 後期還得靠剪輯師重新剪輯。

但弟弟入戲很快,一下子就抖起來,一邊哭泣一邊把頭埋進哥哥胸膛。哥哥將他的腦袋按了按; 然後意識到什麼; 立即用手堵住他的耳朵,自己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將視線從監控器上移開。

他眼睛睜得極大; 說是目眥欲裂也不誇張; 漆黑的瞳仁裡先是佈滿恐懼; 待父母的屍體被切割成碎塊後; 這種恐懼又變成了洶湧的仇恨。他緊緊咬住牙根,以免自己哭出來; 卻由於太過用力,竟咬破牙齦流出一絲鮮血。他的眼眸越來越暗沉,最終變成了兩口深潭,把一切光明吞噬。

是弟弟的顫抖將他從魔怔中喚醒; 他一隻手用力圈住弟弟瘦小的身體; 一隻手狠狠擦掉嘴角的血跡,扭曲的面容緩緩恢復平靜; 眸子裡卻再也沒有光。這一幕結束了……

羅章維嘶嘶吸了幾口氣; 這才舉手說道; “ok; 這條過了!”

圍觀的工作人員紛紛鼓掌叫好,肖嘉樹已經驚呆了。他原以為這麼難的一齣戲,又是由兩個小孩來演,怎麼著也得ng個二三十條吧?卻沒料這二位一次就過,感情還那麼到位,簡直是震撼啊!

等小演員手牽著手走下來,他連忙迎上去,笑眯眯地問道,“你倆長得真像啊,是親兄弟嗎?叫什麼名字?”

“哥哥你好,我叫魏博容,他叫魏博藝。”大點的少年很有禮貌地做著自我介紹。被他牽在手裡的小男孩奶聲奶氣地叫“哥哥”,眼眶和鼻頭紅紅的,身上還滿是血,一看就很招人疼。

“哥哥車裡有浴室,水是熱的,帶你們去洗一洗好不好?”肖嘉樹決定認真拍戲後便把保姆車換成了房車,裡面什麼裝置都有,隨便在哪兒拍戲都跟在家一樣方便。

兄弟倆看向保姆阿姨,保姆阿姨又看看肖嘉樹的穿著打扮,最終同意了。這麼貴的房車,這麼貴的行頭,應該不會拐帶小孩吧?

肖嘉樹樂呵呵地把兄弟倆帶上車,又從各個櫃子裡翻出很多零食,然後捲起袖子問道,“阿姨,要我幫忙嗎?”

保姆受寵若驚地擺手,“不用不用,博藝很乖的,自己就能洗。”邊說邊將魏博藝剝光,推進浴室。

“那行,您隨便坐。大熱天的出來拍戲真不容易,片場裡沒有空調,還得化這種滿身是血的妝,不趕緊洗洗怎麼受得了。”肖嘉樹把一個果盤擺在桌上,又招呼拘謹的魏博容吃東西,“來來來,喝點冷飲,冰箱裡還有冰淇淋,我給你們拿。”

他開啟冰箱拿出三盒冰淇淋,涼爽又甜膩的食物立刻收買了保姆阿姨和魏博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