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了士氣。因為信長平素只拜祭京城、伊勢和熱田神社,對於其他祭祀無不輕視。而今天,他向篤信的熱田神社供奉了禱文和鏑矢。
祈禱結束,兵力已增加到五百左右。
信長看著眼前的人馬,揮手招過從內殿出來的加藤圖書助:“曾經、受你關照的松平元康……噢,就是竹千代,他如今是今川前鋒。告訴彌三郎……”信長拍打著臉上的蒼蠅,“你令他召集這一帶的農夫、領民、漁夫、船家,越多越好。我缺人。然後蒐集些舊布來,給我做旗幟。”圖韋助點點頭出去了。兵力確實不足,如果不臨時招些兵馬以壯大聲勢,屆時根本就無法接近敵人。想到這裡,他也感到心中沉甸甸的。
此時,重臣們陸陸續續聚集到信長面前。柴田權六、丹羽長秀、佐久間右衛門、生駒、林佐渡、吉田內記、林信政、平手凡秀、佐佐正次,還有不知何時出現在信長身邊、負責其安全的梁田政綱。
“主公!”林佐渡首先開口道,“重臣們都來了。您下令吧!”
信長銳利地掃了眾人一眼,但並未開口。
“我們請求作戰。”
“作戰?”信長長長吐了口氣,道,“得用我們這些人,去擊敗四萬敵軍。”
“有何良方?”
“沒有。”
“主公都不知,眾人就無法步調一致。”
“不能與大家步調一致的傢伙,就讓他落伍。你們可以讓我信長一人作戰。”
正在此時,一個打扮怪異的男子突然跑了過來,他既不像商人,也不像武士。那男子單膝跪在信長身後的梁田政綱面前,“主人,橋場正數向您報告:今川義元坐轎已經出了沓掛城。”梁田政綱重重點了點頭,轉身對著信長道:“他們大概要去大高城。”
“好。”信長突然轉身離開,“立刻吃赤豆飯,吃完後跟我走!猴子,牽馬過來!”藤吉郎應聲從大鳥居旁出來,牽著馬,一臉坦然。
已是辰時,額上的鐵盔逐漸燙起來。看著藤吉郎那悠然自得的神情,信長無可奈何地笑一笑,跳上馬背。雖已跑了很長的路程,疾風卻並未出汗。不僅如此,牽馬的藤吉郎步伐也十分輕鬆。“疾風,辛苦了。不要輸給我呀。”
“出發!”信長厲聲命令,率先縱馬而去,約八百人馬緊緊跟上
“跟上主公!”下屬到齊的家臣首先跟了上去。還有不少人一邊穿鎧甲,一邊急召家臣。
看到此種情形,那古野和熱田一帶的百姓大為失望。
“這究竟是要幹什麼?”
“對方有五萬人馬,我們卻還沒準備好。這仗還能打嗎。”
“去送死嗎?”
“為什麼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呢?”
“不不,說輸還言之過早。”也有些十分仰慕信長的人,充滿希望,流露出樂觀的情緒。“這可不是落荒而逃……他們還沒穿上戰服就風馳電掣般衝了出來。這麼勇猛!肯定會蠃的!”
人馬漸漸多了起來,但即使手下全部集中起來,兵力仍然太少了。這其中,還有些臨時招募的人。一旦雙方交戰,他們只能揮舞著大旗,在加藤彌三郎的指揮下,到兵力匱乏之處迷惑敵人。
信長一馬當先,當後面的部隊跟不上時,藤吉郎就會自作主張,將馬牽到路旁的草叢中,在那裡休息等待。那藤吉郎雖然具有大將的風度和品性,卻不知道如何停馬,只會慌慌張張地扯韁繩。
熱田海岸正在漲潮,洶湧的潮水塞滿天白川,軍隊無法直接去大高城。
信長撥轉馬頭,從鎌倉驛道拐進了舊街道,開始沿黑末川向古鳴海前進。敵人正沿本街道向笠寺前進,葛山信貞攻打清洲的部隊無疑會從這裡經過。如果和葛山的部隊遭遇,尾張所有兵力必被牽制。
巳時。“猴子,停馬!”信長命令。
從古鳴海可以看到丹下方向的天空中升起了濃濃的煙霧,那是鷲津和丸根在燃燒。
“唔……”信長在馬背上伸了個懶腰,看到三三兩兩的傷兵從前線撤下來。
信長的眼裡放射出駭人的光芒,但他的內心甚是平靜。丸根在燃燒,鷲津也被燒了,但那不過是必然發生之事。憑藉丸根和鷲津,根本不可能阻擋住傾巢而出的今川大軍。戰機在此之後。
今川義元聽了前方傳來的捷報,必然欣喜異常,悠然自得地指揮主力前進。在什麼地方和義元的主力部隊遭遇,將決定信長一生的命運。
城裡的家臣及其妻子兒女,顯然不會認為織田信長會在奉若神明的熱田宮附近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