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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你有合適的人選麼?此人必須能與我同回駿府。”
“不知松平重勝五男勝隆是否可擔此重任?”
“哦,你說出雲?”
“勝隆亦非外人,況且他一向不參與政事,年齡與上總介大人相近,為人寬厚,故,在下以為,此人甚為合適。”
“哦,那就讓他去吧。”松平重勝五男勝隆乃是鳥居忠吉的外孫,他和家康親緣不遠,且年齡與忠輝頗為相近。
“在下以為,首先應見見勝隆,把前因後果告訴他。”
“你能與他說?”
“是。若非如此,恐怕無人敢領這差使。”
“是啊。”家康垂下肩膀,嘆一口氣,“我還有一個難題,就是如何說服他的母親茶阿。”
“是。”
“忠輝是個男兒,可他母親……勝隆的事就交給你了。”
“但願他不會辜負大人期待。”
“此事定要保密,萬一洩露出去,於幕府不利。之後,我便一切皆不再插手,全權交與將軍裁奪。”
板倉勝重漸漸恢復了平靜,但他心裡愈是平靜,便愈不敢抬頭看家康:如此為父,何其艱難!
走出家康房間,板倉勝重心情沉重地來到城門外,去拜訪松平勝隆。雖已是深夜,但若不立即相訪,勝重只怕難以入眠。
“今晚想請你去舍下住一夜,飲幾杯薄酒。”
年輕的勝隆立刻應承下來,他怕是以為,這位前輩會給他講些武家故事。“此所謂忙裡偷閒吧。”
“是啊。”二人同至所司代府前,彎身進去,勝重再次回頭看看二條城,道:“剛才我去了大御所處。有件讓人為難之事。”
“大御所已告訴您他何時回駿府?”
“初定於八月三四。來,我們邊飲邊談。”
到了房裡,勝重便馬上命人備了酒菜。酒菜上來,他便令諸人都回避了。
“多蒙款待,最近可真有些煩悶啊。”
“這裡不必拘禮。馬上就要起秋風了。”
“一旦颳起秋風,便會想起故鄉。仗一打完,甚覺無趣。”
“你最近出任出雲守了吧?”
“是。在下微薄之功,便受此厚遇,實在慚愧。”
“謙虛了,聽說你和上總介大人頗為親密?”
“正是。我們同為松平一族,家康公先前與茶阿夫人同住淺草,在下與上總介大人幼時便是很好的玩伴。”
“最近你可見過他?”
“最近……約五六日前,他去河中捕魚,然後送了我些。為表謝意,我去拜訪了他。”
“他還是那般喜歡捕魚?”
“聽說上總介大人還因為此事誤了進宮面聖,受到大御所責罵。”
勝重哈哈笑道:“如此豁達的一人,竟也令大御所為難。”他一邊為勝隆斟酒,一邊思量如何提出家康吩咐之事,“來,再來一杯。對了,你還記得慶長十八年大久保長安謀逆之事嗎?”
“大久保長安……聽家父提起過。”
“你是否知,那事至今還未完全解決。”
“啊?那事……”
“我今日叫你來,正是為了此事,有一大事要拜託你。”
勝重若無其事說完,又將勝隆杯中斟滿。
勝隆臉上頓時僵住。他母親和忠輝頗為親近,與其說二人是甥女與舅父的關係,莫如說她更像忠輝的姐姐。
“這……您說,大久保長安事件尚未結案?”
板倉勝重清楚勝隆因何不安,道:“我直說了吧。為了解決此事,還需出雲守相助。這並非我個人的意思,實際上,乃是大御所的意思。希望你能擔此重任,併為此保密。”
松平勝隆不語,正了正姿勢。
大御所的密令,僅這一句話,便讓勝隆緊張不已。勝重心道,看來他已有準備。
“但是……”勝重再次執起酒壺,道,“但此事絕非簡單的密任。我們要商議好,思量切實了。”
勝隆低低喘了口氣,拿起酒杯,又使勁搖了搖頭,努力揮去盤旋於心中的不祥之念,“大人請直說。在下還年輕,決斷思慮有諸多不足,請大人賜教。”
此人果然慎重!板倉勝重看著勝隆的樣子,突然想起了年輕時的家康,遂道:“我不知你對大久保和上總介大人之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