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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部分

的瑞龍寺山據點。

東軍人馬原本已進至會津附近,竟無功而返,自然窩著一肚子火。如今他們終於找到了發洩的地方,多日以來鬱結於心的不滿和憤怒傾瀉而出。東軍攻勢愈盛,瑞龍寺山據點最先得手,緊接著,稻葉山城據點也已被攻破。

當木戶口被細川的人馬攻陷時,木造具正遭遇福島家臣松田下總攻擊,身負重傷。福島和細川兩路人馬越過城牆攻入二道城,城門霎時大開,東軍如潮水般湧了進去,此時剛過正午,大軍陸續逼近本城。當年,為了實現“天下布武”的大志,信長公選了這塊福地築起的名城,今日卻淪為千軍萬馬爭奪的獵物。

當福島、細川、加藤等部向本城逼近時,從後門趕來的池田輝政忽然在城門放起大火,將自己的旗幟扔進本城,讓手下士兵高聲吶喊:“池田攻陷了城池!”

城門打破,各路人馬一擁而人。守軍亂作一團,投降的、被殺的、自盡的、逃亡的……城內成了人間地獄。

“織田秀信在哪裡?”

“岐阜中納言在哪裡?”

“是不是害怕,藏起來了?給我出來!”

不知何時竟下起了雨,越下越大。在腥風血雨之中,處處是高舉白刃的兵士,織田的人馬倏忽間似不見了影子。

忽然,一個身穿甲冑的武士高舉著斗笠,從後院的樹蔭裡跑了出來,竟是秀信走投無路,不得不出來投降了。

戰爭之勝敗,除了謀略的作用,亦是細節累積的結果。家康的算計與織田秀信的算計自有天壤之別。秀信只看到眼前的敵人,卻怎麼也看不透這些人是在何種動力的鼓舞下而戰。

一方不戰則已,戰則必勝,不打敗秀信,家康便不會發兵;一方則單幻想著石田三成的支援。若秀信略知算計,就會採納老臣意見,舍名求實,固守城池。可是,年僅二十一歲的秀信,卻一味追求虛名,不到一日就讓天下名城易主,還在雨中乖乖縛手,狼狽地跪到敵人面前,“岐阜中納言秀信願將本城交出。”

由於秀信的容貌酷似信長公,故池田輝政和福島正則攔住了正要撲上去的人。

“本城我們當然是要接收,但中納言日後有何打算?”

池田輝政想起信長公,聲音都有些顫抖。福島正則的感情比輝政還要強烈,他已控制不住,嘴唇一個勁地打哆嗦,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請內府隨意處置。”

“你想說的只有這些?”

“看在秀信也是一名武士的分上……”秀信聲音沙啞,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想切腹?”

“正是。”

此時,從四處趕來的負傷者陸續跪在秀信周圍,倖存者廖廖無幾,總人數竟不到三十。

“停止戰鬥。打掃戰場。”正則這才大步走到輝政面前,大聲道,又回首盯住秀信,語氣如父親訓斥兒子,“現在說自盡還為時尚早。此次戰事,全起於石田和大谷的野心,中納言還年輕,才糊里糊塗中了計,若能幡然悔悟,尚不至於……”

“話雖如此,苟且偷生豈非武士恥辱?”

正則並不再理會,轉而對池田道:“雨下大了,把床幾挪到屋簷下吧。”這時,本多忠勝和井伊直政也匆匆趕來。

大概是這位年輕城主的樣子太易讓人想到信長公的緣故,方才還渾身殺氣的諸將,心中突然充滿憐憫和對於世事無常的感慨。

“給中納言拿個杌子。”池田輝政命令士卒道。

坐下之後,秀信還是哆哆嗦嗦顫抖不已。雖然他相貌與祖父甚近,器量與經驗卻不可同日而語。目下即是如此,他只是計較眼前的恥辱,已完全不慮織田氏的存續諸大事了。

“勝敗乃兵家之常事。”正則實在看不下去了,道,“希望你還是放棄自盡的念頭,讓我們進城,隨後自省一些時日。”

事實上,此時的秀信早已連自盡的勇氣也沒有了,正則卻還苦口婆心勸他,想起來真是好笑。儘管如此,卻無一人發笑。

“尊祖與內府,從小便親如兄弟,你又是信長公嫡孫,正則發誓,定要在內府面前為你求情。趕快懸崖勒馬,休要再傷害織田氏的聲名了。”說到這裡,正則又急於表現好意,“我看這樣,你若覺得不堪,暫且到高野山避一避。如此,內府亦不便責罰你了。騷亂平定之後,我再從中斡旋。對,這樣最好不過。”

看著眼前與自己兒子同齡的秀信那般茫然無助,正則有些不忍。

聽到“高野山”三字,秀信才抬起頭來,打量一圈池田、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