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拯救人心。”
“大人,您是從誰口中聽說,我要求繼續施捨?”
“這個,有樂齋……”
“其實,我想停止供奉。”
“哦?那是何故?”
“大人,我有自己的計算。”
“呵,讓人意外,願聞其詳。”
“最近駿府傳來關於賦役的傳言。”
“確有比事。”
“豐臣氏定反對。”
“唔,也許吧。如此,我們就是不履行對幕府應盡之責。”
“所以,我宣告,不能停止對寺院神社的供奉。”
“我似懂非懂。”
“大人,我會始終反對取消供奉。您若願意接受賦役,也請堅持己見。”
“我更是不明瞭。那樣,我和你在少君和澱夫人面前可能會爭執起來豈不尷尬?”
且元假裝糊塗,饗庭局卻首次露出微笑,“一方認為事關豐臣氏興衰,絕對不能拒絕賦役,一方不過是迷信,故毫無勝算。我被大人一問,勢必啞口無言,但那時少君和夫人就會明白了。這絕非對天主的背叛。”
片桐且元呆住,心中感嘆:“女人真是可畏!”
饗庭局考慮很周到,也是因為時日充裕。她早就打好了主意,一開始她就明白賦役無法迴避,故欲在澱夫人和秀賴面前同片桐且元爭論,到時故意落敗,以拉近母子二人對洋教的感情。這只是她一人的智慧,還是速水甲斐守和城內其他信奉洋教之人共謀之策?
“是啊。”且元故意使勁點頭不迭,“這樣,澱夫人和少君也許能有合適的信奉。”
“還能節約金錢,維持和駿府的關係。”
“真讓人驚訝。夫人真是才智過人,我自嘆弗如。”
“呵呵,大人,您可別這般說。不論如何,您躲不了賦役,我們也躲不了施捨。”
“我不會反對賦役。”
“有些事可反對,有些事卻不可。現在的豐臣與幕府相處時,若稍不慎,恐大不妙。”
“聽夫人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之前我還以為您從心底反對,來時還心驚膽戰。”
“呵呵!大人倒是不用擔心。”
“那麼,我就堅決和您爭論了?”片桐且元巧妙地掩飾住難以排遣的沉重,起身告辭。
饗庭局送他到走廊,再次大聲強調:“我反對取消供奉。”廊下一片靜謐,她的聲音撞擊著且元的胸口。
此城,正被女人控制。
這裡既沒有開拓的汗水,也無對善政的批評。整個天下,只有大坂城漂浮在巨大的雲層之上,變成了與世隔絕的虛幻之城。
這讓且元感到不安。這到底是什麼人造成的?秀賴公子乃是太閣遺孤,而對於家康,這種風氣並不合他胃口。難道家康也和秀賴一樣,奇Qīsūu。сom書是優柔寡斷之人?
“不,不是。”且元嘴裡嘟噥著,朝澱夫人房裡走去,即使家康姑息一時,大坂必也在劫難逃。
且元到了澱夫人房前,道:“有人嗎?”
有人匆忙跑來,推開隔扇,是渡邊內藏助之母正榮尼。
“夫人還未睡醒?”且元問道。
正榮尼小聲道:“是。最近夫人心緒欠佳,午歇時辰變長了。”
“哦。那我改日再來。”且元搖了搖頭。
“不。貧尼這就去叫她,也該起來了。”正榮尼想了想,朝臥房走去。她估計夫人不會拒見片桐且元。
傳來嗽聲,隨後是澱夫人的聲音:“哎呀,叫我就對了。我早醒了。”這聲音和平常不太一樣。先前她嗓音甚是動人,最近不知是否心事太多,聽來很是疲憊,“市正,你猶豫什麼?趕緊過來!”
“打擾了。”且元徑直走入臥房,開門見山道,“夫人,最近有人勸您改變信奉嗎?”
“信奉?”
“比如改信洋教。”
“呵呵,說什麼呢,市正?”澱夫人以為且元是來進諫,神色十分不滿,“我做了什麼了?雖說對身邊人有些寵愛,那又如何?和太閣對女人的痴迷相比,算得了什麼!”
男人可以納妾,貴婦亡夫後招納年輕男子的舊例也不少,眾人並不會對此大加指摘。且元感到很是狼狽,他不是來說這個的。
“不勝惶恐。好像有人在勸少君改信洋教,在下想來問問夫人。”
澱夫人露出奇怪的神色,不過先前那種不快立時不見。“哦,那些事啊!呵呵,我和已故天下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