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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廚房夜談後,薄耘細心觀察了半個月,看到傅見微不再惆悵,好好吃,好好學習,好好跟葉九月交友,沒再搭理鮑檜,就放心了。
週一到週五,他倆在學校裡不怎麼交流,但週末傅見微回薄家,倆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好。
沒多久迎來了期中考,成績出來,傅見微的總分排名下降到了年級四十二,這把年級四十五的薄耘操心壞了,憋到放學,回去的車上就急著給傅見微打了個電話交流分析。
傅見微的語文、數學和文科類科目成績挺好,英語和理科類拖了後腿,簡單來說就是偏科嚴重。
“就是一次期中考,沒事兒,大不了以後學文科。你主要現在把英語搞好。這不怪你,估計是以前基礎沒打好。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慢慢趕上來。”薄耘殷殷叮囑,“重要的是,你得保持住心態,別喪失信心,別急。”
傅見微應了幾聲,猶豫下,說:“耘哥,我想報英語課外補習班。”
“行啊。我問問我的英語外教,他一直教我,人挺好。年初說他家城堡年久失修,滲水塌了幾塊,趕回去看看,不知道修好沒。我正好偷閒,就一直沒催他。”薄耘說。
傅見微驚訝地問:“他家有城堡?”
薄耘笑道:“誰祖上沒闊過?不過他要煩死了,說家裡不讓賣,祖產。就一破危房,他想拆了重建,但屬於文物建築,政府不讓拆,哈哈哈哈,哪兒壞了就天天催他家修,但又不給報銷,哈哈哈哈。”
傅見微:“噗。那是挺慘的。”
其實慘不是真慘,那貨家裡是old money,被動收入很豐厚。他跟鍾明珪是大學同學,喜歡中國文化,跑來長居,閒著沒事,給鍾明珪的侄子上上課。與其說是教英語,不如說就是天南海北地侃,甚至會討論金融方面的東西。
但薄耘沒提這些,他剛那麼說是為了逗傅見微笑,怕傅見微因為名次退步而心理包袱重。
笑完外教,回到正題上,傅見微的腦子挺清楚:“也許我應該先從應試基礎上補習。在這方面,說不好,外教不如國內的教培機構。”
薄耘一想,是這個理。自己打小有那環境,學習英語的方式過程肯定跟傅見微不一樣。
“你說得對,”薄耘說,“這樣,你報你的補習班,先學著,還有精力的話,跟我一起上外教課,磨磨耳朵,熟悉他們的語調,培養語感。”
“嗯。”
“你看哪個班好,就報哪個,別怕花錢,不然省了那點,錢還是花了,時間白費了,沒學好,那才是虧大了。”薄耘怕他摳摳地報草臺班子,“要不,你問問葉九月,看他在哪兒上課。你倆關係好,一起上課有個伴兒。”
傅見微沒解釋自己和葉九月的關係真沒薄耘想象的好,只說:“還是不了吧,不太好。”
薄耘聽出他的為難,沒逼他,岔開話題說別的:“你先看看,到時候報名,就刷我給你那卡,如果不會用,就跟我說,我給你去報名。”
“嗯。”
傅見微沒跟他客套說不好意思花這些錢,薄耘很欣慰。他就怕過這麼久了,傅見微還跟他生分。
不過他知道,傅見微有個小本本,各方的帳都分門別類記得清清楚楚。
他倆坦然地談過這個話題,傅見微說以後還不還另說,記是肯定要記的。
薄耘知道傅見微這意思就是想還,沒阻止,沒勸。
這是傅見微的骨氣,他尊重傅見微的自強。
人、尤其是青少年,窮很正常,這其中有很複雜的社會歷史等諸多方面的因素,不能以此作為評斷;但志絕不能窮,志窮就是真正的無望了。
再者說,這樣一來,傅見微多少能放開些,敢把錢用去應該用的地方。
結束通話電話,薄耘找他媽要來班級通訊錄,給葉九月發訊息,開門見山地問方不方便告訴他上的什麼補習班,他看葉九月成績這麼好,想讓傅見微也去,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傅見微下床來喝水,發現葉九月瞅自己,看回去,沒說話。
倆人對視了十來秒,葉九月把自己手機遞出來,示意傅見微看。
傅見微已經猜到了,過去一看,真是薄耘,一時間說不清是什麼心情。
倆人盯著手機看了十來秒,葉九月先說話:“你要報英語補習班嗎?”
“嗯,我基礎不好。”傅見微說。
“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補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