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所以,你不寫作業的嗎?”
商理說:“我都放學後寫,哪兒像你啊,課間都在寫作業,真勤奮。”
葉九月沉默片刻,輕輕地嘆了聲氣,然後慢吞吞地說:“你說得對極了,我智商低,不得不笨鳥先飛,靠勤補拙,課間寫作業,放學後請三千塊錢一個小時的家教。不像你,那麼聰明,不需要額外學習,就可以考到好成績,好厲害哦,我超級羨慕的。”
坐在附近的幾個同學聽見了,捂著嘴瘋狂憋笑。
凡是能進這個班的學生,成績都不錯,絕大多數都有暗中競爭的意識,這很正常,但商理成天為這個酸人,就非常討嫌,有這空閒多刷幾張卷子把自己分數提上去不香嗎?
完全沒想過娘兒們唧唧的葉九月竟然會當眾回懟,商理黑了臉,正要找補,身後傳來“噗哈哈哈哈”的一陣笑。
商理頓時瞪起兩隻泡眼,扭頭看去,本想吵兩句,但看清了對方是誰後,火速蔫了。
笑的人叫隋冬,據說爸爸是市長,媽媽是區法院院長。他初中跟著就任在教育大省的爸爸在那邊上學,今年他爸調過來,他就報了本市一中。
隋冬本人也很厲害,長得帥,個子高,成績好(上次小考年級第二名),運動棒,性格開朗,待人隨和,在女生和男生裡都很受歡迎。
這個背景太硬,商理不敢酸,只能悻悻然回自己座位去了。
隋冬嘴角掛著笑,瞥了眼商理的背影,眼中的輕蔑一閃即逝,轉瞬就恢復了爽朗,彎腰撿起一塊橡皮,放到葉九月桌上:“是你的吧?”
“嗯,謝謝。”葉九月仰頭看著他。
“舉手之勞。”隋冬笑著問,“你真請三千塊錢一個小時的家教啊?”
葉九月說:“假的。”
“笑死,我就說肯定是假的,誰傻逼誰信。”隋冬隨手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葉九月身邊,胳膊搭在他桌上,上半身前傾湊近,說,“我爸讓我多跟你交流交流學習心得,不介意吧?哈哈哈。”
葉九月很仔細地看了他臉一會兒,才說:“嗯。”
“哎,你不會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吧?”隋冬笑著問,“我要不要做個自我介紹?”
“不用。”葉九月說。
隋冬高興道:“你知道我啊?”
“你這麼突出,又是同班,很難不知道的。”葉九月認真地說。
隋冬哈哈哈地笑了半天。
……
雖說荊榮確實欠揍,但揍完之後,薄耘仔細回想,微妙起來。
荊榮正聽著課,突然同桌薄耘把筆記本推過來,他低頭一看,上面寫著一句話:真有人說我和小傅是gay?
荊榮:“……”
薄耘等了半分鐘,見荊榮又看黑板去了,不耐煩地用手肘戳了他兩下,衝本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開麥”交流。
荊榮無奈地提起筆:我想做一個好人,認真聽課,而且這內容要被老師發現,怎麼說?
操,是這個道理。失策了。
薄耘趕緊把上面那行字塗黑,裝作無事發生。
但他心裡一直在想這件事兒,整節課沒聽進去。
對薄耘而言,幸而下節是體育課;對體育老師說了自由活動後本想快快樂樂揮灑青春汗水打球卻被薄耘蠻橫不講理地拖去器材室談心的荊榮而言,就很不幸了。
“真有人那麼說?”薄耘皺著眉頭問。
“都是開玩笑的啊,你還當真了?”荊榮說。
薄耘狠狠道:“無風不起浪!”
“我怎麼覺得你這話用得怪怪的……真就開玩笑的,逗你玩兒呢。”
薄耘提高音量質疑:“鮑檜那傻叉也逗我玩兒?”
“啊?”
“他都這麼說好幾次了!”薄耘罵道,“他有病吧!”
荊榮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接這話了。
薄耘cue他:“說話啊!你不說話什麼意思?”
“行吧,我說……”我說個蛋啊?荊榮舔了舔嘴唇,猶豫了一下,試探道,“怎麼說呢……哥,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敵方友方都覺得你跟小傅過於親密的話,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倆確實過於親密了點?”
“沒有。”薄耘果斷否認。
“……哦,你說沒有就沒有吧。”荊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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