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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這些還有何用?”陳皋文冷冷地道:“秦俠已動,敵手發招。糾纏過去只是徒勞無用!第二便是,之前留手的殺招,必須使出去了!立刻策動京營!只有發此一擊必殺之計,才能直取秦俠項上人頭,不再給敵手任何喘息之機!”
費繼宗呼吸也是急促,凝望著眾人道:“陳兄說的是正辦!不必再論了,現在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必須全力以赴!”
費繼宗說罷,眾人便是再如何不情願也只能全力打起精神。
只聽陳皋文首先道:“裁汰老弱三千,是我與王正志所提。此策一出,我便讓人在京營裡散播訊息,以觀後續是否有圖謀之地。”
陳皋文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其他人卻是紛紛心中一寒,只覺得陳皋文可真是步步心機,讓人心中泛冷。
“果不其然,承襲陽武侯,領神機營的薛濂聽聞陛下欲整頓京營,不滿襄城伯李國楨佔盡京營好處,也想伸手進來。如此思量與某所圖一致,於是由我出財,由其尋人,在京營里布置了暗子。只待一朝發動,便可以報於兵亂拒裁,求餉於朝。到時候,我在這般行事……”
周俊良眸光發亮著道:“我在戶部如此……居中策應讓其矛頭直指……”
“到時候兵亂一起……哼哼……”
“好!正好我有一姻親在五軍營為左掖千戶,很是眼熱黃白之物。我備一萬兩,左哨無法動彈,使左哨無兵平亂。”周俊良發狠著道。
溫南國也道:“右哨之中,我也可以暫且佈置,讓右掖生事纏住右掖將官,讓右掖無法出營。”
這一刻,他們是真的感受到了傅淑訓這戶部大司農的厲害。對方拼了命,就是要取了他的命啊!
費繼宗緩緩頷首:“我去尋王正志,讓其發難於戶部!”
陳皋文見此,微微笑了起來,帶了幾分猙獰:“我親去五軍營,倒要看看,秦俠項上人頭,是否真的如此強硬能敵得過刀兵之利!”
“走,出發!”
頓時,四名管勾胥吏頭子紛紛出發,惹得孔田與原器更是被指使得如同抽了一百鞭子的陀螺一樣,忙得頭暈眼花,更是抱怨著道:“該死的秦俠!”
“該死的謝毅,你在家休養清靜閒暇,無需忙碌,恨煞我也!
……
“阿嚏……”謝毅忽然打了個噴嚏。搖搖頭,提了提神。
謝毅並沒有如孔田原器等人所以為的那樣在家中休養。
他幾乎同樣的時間得到了秦俠的蹤跡,隨後跟了上去。
國子監!
謝毅幾乎一瞬間就想到了秦俠的打算。猜到這裡,謝毅不由地讚歎起了秦俠心性的堅韌,能將這樣一個出人意料的底牌藏到現在才發出。
這一擊,打得戶部胥吏無一人猜到。
或許是因為好奇秦俠要如何出牌,或許是心中存了其他念頭,謝毅也緊跟著去了國子監。甚至還早於陳皋文派出去的人手。
一道冷漠了十年的情緒開始緩緩醞釀。
第三十五章:入國子監
readx;安定門東南方向孔廟附近的國子監已經落寞了將近兩百年了。自從國初科舉恢復後,朝廷用人取士就再也沒有傾向過國子監。
國子監儘管為帝國的最高學府,在永年年間就讀人數更是達到九千之眾,成為帝國最為璀璨的文化中心。
但眼下的國子監管理不嚴,教學鬆懈,一切輝煌已成過去。帝國的最高學府只需要卷捐糧一百石便可以掛上一個監生的名號免去徭役,有些背景的讀書人或許可以透過監生得到一點微末的可能進入仕途。但大部分人,依舊只能在此蹉跎。
對於秦俠而言,瘦子的駱駝比馬大。
他翻盤的倚仗,就在這裡。
如果說帝國年輕讀書人最多的地方在哪裡,那麼,非國子監莫屬。
如果說有大明的文化人裡,失意人最集中的地方在哪裡,同樣非國子監莫屬。
如果說秦俠想要找到一群年輕到只知道大義聖賢書的書呆子,依舊非國子監莫屬。
因為,但凡腦子活絡一點的監生早就不在國子監呆了,京師裡哪裡有活兒幹,哪裡才就有他們的身影。也唯獨只有國子監,讓人這些腦子活絡之人看不到一點未來。
當國子監祭酒羅大任拿著傅淑訓的書信,目光復雜地讓國子監主簿高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