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嶽維漢竟然是嶽維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而且他的四個哥哥居然都是我黨的黨員”彭總說此一頓,忽然恨聲說道,“嶽維國這小子,他是怎麼搞的?既然嶽維漢是他的弟弟,為什麼不向總部報告?”
“咳,老總,這你恐怕冤枉嶽維國了。”左參謀長搖了搖頭,說道,“我黨的交通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幾個師部、旅部配有電臺,其餘十幾個軍區、還有團以下的單位,還得靠騎兵通訊,寫封信吧,兜兜轉轉的走上個把月還一定能送達目的地?”
說此一頓,左參謀長又道:“嶽維國遠在冀南,那裡的日偽勢力相對強大,訊息也相對閉塞,這小子恐怕也是剛剛聽說岳維漢這個名字不久吧,又如何確定嶽維漢就是他弟弟?這全中國,同名同姓的,尤其是像嶽維漢這樣的,沒有一萬,也該有個八千吧?”
“倒也是。”彭總深以為然道,“不過,既然現在兩人的兄弟關係已經核實了,那就讓嶽維國加緊接觸嶽維漢,看看有沒有可能把嶽維漢和他的寶山師給爭取過來,這事要是能成,那我黨我軍立刻又多一員猛將,又多一支驍勇之師了”
…………
娘子關,野戰醫院。
寶山師的臨時野戰醫院就設在一座寺廟裡。
嶽維漢在劉毅、曹興龍等一大群將領的簇擁下走進了寺院大門。
李青龍雖然一瘸一拐不良於行,卻堅持走在前面,堪堪走進大門,這傢伙就扯開嗓子大吼起來:“國1營的弟兄們,軍座看你們來了”
頓時間,所有還能起身的傷員就全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而是一個個都把身板挺得筆挺直,這也是當兵當久了的本能反應。
嶽維漢來不及制止,當下只好上前與傷員一一握手。
輪到第九個傷員時,嶽維漢伸出右手,那傷員卻毫無反應。
嶽維漢定睛細看時,發現那傷員的右袖管居然是筆直地垂落在身邊,再伸手一摸,那袖管果然是空的,顯然,這名老兵已經在不久前的激戰中失去了右臂
當下嶽維漢又向那老兵伸出了左手,為了表示敬意,還脫去了白手套。
然而那老兵卻還是毫無反應,嶽維漢不禁微微變了臉色,急伸手摸時,卻發現那老兵的左袖管居然也是空的
當下嶽維漢啪地立正,向那老兵結結實實地敬了記軍禮。
那老兵已經無法舉手向嶽維漢敬禮,卻猛然挺起了胸膛。
心細如髮的嶽維漢卻注意到,老兵在挺起胸膛時身板似是不由自主地歪了歪,當下猛然低頭,只見那老兵的右腳完好無損,左腳卻只剩下個光溜溜的腳杆了,腳脖子以下的腳掌已經不翼而飛了,裹在腳杆上的紗布都還在往外滲血呢,顯然是剛截的肢。
“老兵。”嶽維漢的聲音已經明顯變得有些艱澀,“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報告軍座”老兵猛然揚起目光,直直地看著嶽維漢,大聲回答道,“國民**軍新編第六軍寶山師第1營,上等兵曹六福,請您訓示”
“老兵,稍息”感受到上等兵眸子裡傳遞過來的豪邁以及漫不在乎,嶽維漢的神情也霎時恢復了冷峻,當下向站在上等兵曹六福身後的那兩名護士揮了揮手,那兩名護士趕緊搶上前來,將上等兵曹六福給攙扶了下去。
…………
半小時後,嶽維漢一行又離開了野戰醫院。
來時的心情是沉重以及痛惜,可到了離開時,嶽維漢的心境卻再次變得無比堅毅。
因為,從這些傷員身上,嶽維漢看到的是從容,是豪邁,是堅定,是漫不在乎,而不是頹廢,喪氣,更沒有絕望
這些可敬可欽的老兵,從來就沒有將自個的生死放在心上。
他們連死都不怕了,又豈會在乎那一點點傷?沒了雙臂沒了腳又如何,老子照樣還是響噹噹一條漢,照樣還是堂堂正正一中國人老子這輩子是扛不了搶打不了鬼子了,可老子還有把,娶了婆娘下了崽,養大了接著再幹,就不信趕不走狗日的
等嶽維漢他們出了醫院,天已經快要亮了,戰場也差不多打掃完了。
嶽維漢當下向劉毅道:“參謀長,你我也該分頭行動了,我把1團給你留下,再加上翰林的警衛團,控制石門、正定、井陘縣還有娘子關應該是足夠了,至於石友三、高樹勳和孫殿英,你不用擔心,我會順道把他們給解決了。”
“軍座保重。”劉毅也不推辭,只是啪地敬禮。
老實說,劉毅又要守石門、正定提防駐保定的日軍獨立混成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