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了頓時間,劉奉生臉上就露出了慘然之色,旋即這抹慘色又轉化為了無比猙獰的狠厲之色。
激戰不到五分鐘,日軍就突入了陣地
沒辦法,牧馬河兩岸的地形太開闊了,根本就無險可守,騎兵團又缺乏足夠的步兵壓制火力,僅剩的六七挺機槍不可能將四面八方都鎖死,日軍又佔據著絕對的兵力優勢,想不被突破陣地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劉奉生和最後剩下的四十餘官兵毫不猶豫地抄起馬刀與日軍展開了白刃戰。
眼看騎兵團主力就要全軍覆滅時,北方曠野上卻突然傳來了潮水般的鐵蹄聲,旋即兩百餘騎就出現在了地平線上,卻是奉命看守戰馬的騎3營,騎3營一個衝鋒就驅散了陣地上的日軍,在平原地形,騎兵相對步兵,優勢還是很大的。
日軍在拋下百餘具屍體之後,退回了牧馬河南岸。
不過這時候,島田大隊的戰車中隊、戰防炮中隊已經在河南岸一字排開,日軍步兵堪堪退回南岸,8輛九五式輕型坦克和8門37mm戰防炮就同時猛烈開火,趁勝追擊的騎3營頓時被打得人仰馬翻,死傷慘重。
劉奉生趕緊命令騎3營撤回北岸,下馬隱蔽。
騎兵的目標太大,兩軍距離又近,日軍坦克炮和戰防炮的直瞄射擊威脅還是很大的。
日軍八門直射火炮對河北岸國軍陣地的炮擊持續了二十分鐘,然後再次出動了三個步兵中隊,向北岸發起了進攻,其中一箇中隊從正面強攻,另外兩個中隊從側翼迂迴,小鬼子玩的還是老一套,不過得承認,這一套威脅很大。
此前,劉奉生的騎兵團主力就已死傷略盡,雖然有了騎3營的增援,可相比日軍,騎兵團在火力和兵力上仍然處於絕對的劣勢,附近地形也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激戰十五分鐘之後,日軍再次突入了國軍陣地,兩軍再次展開了慘烈的白刃戰。
劉奉生縱身一個魚躍,將一名日軍曹長撲倒在地,橫轉馬刀輕輕一抹,日軍曹長的脖子就被整個剌了開來,劉奉生旋即撲向了下一個目標,那日軍遭長就像只垂死的雞,使勁地撲騰著翅膀,卻遲遲不肯嚥氣,只有殷紅的鮮血從魚嘴般綻開的創口汩汩湧出。
“殺殺”兩名日軍二等兵紮下標準的馬步,端起刺刀惡狠狠地捅向劉奉生背心。
劉奉生聽到身後異響急轉身回頭時,兩柄刺刀幾乎已經刺到面前了,當下棄了馬刀,雙手閃電般探出,於間不容髮之際攥住兩枝步槍往兩側一帶,兩柄刺刀幾乎是貼著劉奉生的腰肋滑過,鋒利的刀鋒僅僅只是劃破了一點皮毛。
下一刻,劉奉生沉肩使勁一撞,兩名日軍二等兵頓時往後倒飛而起。
不等兩名日軍二等兵的身形落地,劉奉生已經橫轉生生硬奪過來的步槍凌空一擲,只聽噗噗兩聲清響,那兩名日軍二等兵已經被自個的刺刀生生釘死在地。
舉手投足間幹掉兩個鬼子兵,劉奉生突然感到背後有人在靠近。
劉奉生猛然一個轉身,又迅速從左護腕裡抽出珍藏的匕首,正要照著對方咽喉狠狠刺下時,卻發現對方竟然是騎3營的營長,騎3營的營長也同樣高舉著匕首,作勢欲刺,顯然也跟劉奉生想一塊去了,都以為背後是鬼子兵。
發現是自己人,兩人又迅速轉身,背靠背守住門戶。
劉奉生這才有機會打量整個戰場,此時仍在與日軍殊死博殺的騎兵團老兵已經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了,不過這剩下的四十多人卻都是刺殺高手了,小鬼子要幹掉他們很不容易,就這片刻功夫,反被這剩下的四十多人幹掉了近百人。
“團座,突圍吧”騎3營營長慘然道,“再不突圍,弟兄們就全交待在這裡了。”
“不行”劉奉生斷然拒絕道,“騎兵團接到的命令是死守牧馬河,既便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絕不讓小鬼子踏過牧馬河半步”
“也罷”騎3營營長抹了抹嘴邊的血漬,獰聲道,“就跟小鬼子拼了,不讓老子活,怎麼也要拉上十個八個小鬼子墊背”
說罷,騎3營營長又撞了撞劉奉生的肩膀算是最後的訣別,正要縱身撲出時,四周陡然響起了潮水般的吶喊聲,劉奉生和3營長急抬頭看時,只見四周曠野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黑壓壓的人群,少說也好幾千人
這幾千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還有光著腦袋的僧人和尼姑,他們手上抄的傢伙更是五花八門,有鋤頭,有木棍,有梭標,有大刀,偶爾也有幾桿火銃,有幾個七八歲的男童手裡拿的赫然是打鳥玩的像皮彈弓
“這是……”劉奉生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