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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事上的主動。

為了實現“次第定東南之局”的意圖,六月一日,清廷頒佈詔書,宣稱:

“深痛爾明朝嫡胤無遺,勢孤難立,用移我大清宅此北上,厲兵秣馬,必殲醜類,以靖萬邦。非有富天下之心,實為救中國之計,諮爾河北、河南、江淮諸勳舊大臣節鋮將吏及布衣豪傑之懷忠慕義者,或世受國恩,或新臂主眷,或自矢從王,皆懷故國之悲,孰無雪恥之患,予皆不吝封爵,特予旌揚,其有不忘明室,輔立賢藩,戮立同心,共保江左者,理亦宜然,予不汝禁。但當通和講好,不負本朝,彼懷繼絕之思,以敦睦鄰之誼。若國無成主,人懷二心,或假立愚弱,實肆跋扈之邪謀;或陽附本朝,陰行草竊之好安。斯皆民之蟊賊,國之寇雔。俟予克定三秦,即移師甫討,殪彼鯨鯢,必無遺種。”

這詔書,從表面上看,是清朝承認已建立一個南明弘光政權的存在是合理的,只是要求南北“通好講和”,其實它已埋下了藉口,然而清廷這暗伏殺機的詔書,竟給弘光朝廷起了麻痺作用。

督師揚州的史可法自見了清廷的詔書後,馬上給弘光帝上了一道奏疏,向弘光帝建議道:

“陛下,我等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剿滅李自成那幫流寇了,既然清兵能夠殺賊。那就是,為我們報仇,臣建議皇上能假以其義名,因其順勢,以國仇為重,與清兵盡釋前嫌,借他們兵力之強而盡殲流賊,這也是今日我們不得已的辦法,望皇上能慎重慮之。”

奏疏送到南京後,弘光帝也是欣喜異常,他以為這次可以借清兵之力而摧毀農民軍,然後透過討價還價同清方達成分疆而治的協議,於是弘光帝也少有地召見內閣大學士及府部各官,同他們商議如何同清廷作交易。

王鐸從文武班列中走出來,躬身說道:

“陛下,北京已為滿人所佔,這京津一帶看來已不能力我們所有,我們只好將河北割於他們。”

朱由崧在龍榻上伸了伸懶腰,說道:“依朕之見,乾脆就以西淮為界。”

群臣聽罷,均默不作聲。

高弘圖猶豫片刻,上前說道:

“陛下,山東百二山河,決不可棄,必不得已時,也只能當邊界。”

馬士英說道:“那建州主年僅七歲,皇上可與其以叔侄之分稱。”

弘光帝一笑,沒置可否。

最後,弘光帝群臣議定,以割讓山海關外土地;南北互市,許歲市不得超過十萬,會見時不屈膝,不辱命為談判的起點。

群臣都公推兵部右侍郎兼都御史左懋第、太僕寺少卿馬紹愉、總兵陳洪範為使臣。

然而,兵部侍郎左懋第卻沒被這清廷的假相所迷惑,他審時度勢,覺得清廷不對南明用兵,這只是暫時的,此次北上合議定難成功,他認為能戰,方能扼河而守,必能扼守住黃河天險,才能劃江而安,保住江南的半壁河山。因此,左懋第建議弘光帝整頓兵馬,嚴密防備,不要以為此行必能合議成功,也不要以合議成功而足為憑藉。

可是,弘光帝那裡聽得進去,他拼命抓住多爾袞“睦鄰”的橄欖枝,急不可待地派出了使團“通好講和”,一心想在共同鎮壓農民革命的基礎上實現南北朝的局面。

七月,弘光朝廷派遣左懋第、馬紹愉、陳洪範三人為使者,攜帶白銀十萬兩,黃金一千兩,緞絹一萬匹作為酬謝清廷出兵的禮物,另封吳三桂為薊國公,犒賞銀一萬兩的誥命,於十八日起程前往北京。

左懋第三人帶了這些禮物,離了南京,一路上曉行夜宿,不敢有絲毫的疏忽,生怕出些意外。這一日,他們來到了山東境內。

左懋第三人顧不得歇息一下,便徑直找到關寧軍的駐紮地,要求見吳三桂,吳三桂知他們來是為了勸自己復助明朝,以拒清兵,但此時,吳三桂已心中有數,他不想與這個沒有前途的南明有染,所以他左推右諉,卻而不見。

左懋第見吳三桂不肯接見他們,就一轉身回到駐地,找來紙筆,刷刷點點寫了一封信,讓人給吳三桂送去。

吳三桂接過信,開啟來細瞧,原來左懋第說他此次入京,帶了許多金銀絹帛,是賞給清人的禮品,而現在山東,山西、河北、北京一帶盜賊猖狂,只怕被人劫去,所以想請吳三桂派兵給以保護。

吳三桂看罷,微微一笑,將信撂在了案上,他明白左懋第的意思,左是想借他吳三桂覆信之機,好可乘機與他磋商,而且這些金帛是南朝弘光帝的東西,如果他派兵護送,顯見得他吳三桂仍是明臣,九王多爾袞因此要是對他生疑,那正遂了左懋第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