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尖叫,驚醒了恍然如夢的許東滿,羞赧地猛推開他,面色猶如三月枝頭的桃花瓣,粉白嫩紅。
簡傲南嘴角斜斜上勾,似乎心情愉悅了些。
“走!”他長臂一伸,將她攬在了身側,大步一抬,就往外走。
一隊人浩浩蕩蕩出了民政局,早有深綠色的軍用吉普停在了石階下,車前頭還用大紅綢綁了個蝴蝶結,讓剛硬肅殺的吉普車平添了一份柔和與喜氣。
駕駛座上的小劉跳下車,為他們開啟了車門,笑吟吟地道:“恭喜團長,恭喜團長夫人!祝你們新婚愉快,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聞言,某團長大人輕嗯了聲,像是滿意此等祝語,許東滿卻皺眉,瞪了眼有了愛情滋潤明顯營養豐富了的小劉。
一定是這個小劉!還有那個見色忘友的華菱!
除了華菱,沒有人知道她今天回國,如果不是華菱對小劉說漏了嘴,簡傲南又從哪裡得知,並安排魏振濤到機場逮她?
因簽證還有兩週,她在離開嶽青監視下的住處後,特意到紐約遊覽了一週才回來的!所以,她的歸期,是連嶽青的都不知道的!簡傲南又如何未卜先知?
難道,他從一年期滿的第一天就都準備好了等她回來自投羅網?
看著身側人高馬大有著巨大壓迫感的男人,她斷然否決了這個可能,被拉著到車前才怔然,問:“去哪?”
簡傲南扭頭給了她惱恨的一眼,“你說呢?”
“呃!”她怎麼說?
正常來講,人家登記完不是辦婚宴酒席就是開派對慶祝,但是他們——
哪一個正常的新娘是在槍指著頭的情況下結婚的?又有哪一個女人像她這麼倒黴,離國一年還未真正踏上祖國的土地就被人綁了來結婚?
所以,完全不能按正常思路去猜想他接下來會有的行為,何況,他還陰沉可怕得很,誰知道他要帶她去哪兒?
“那個,你們有事先去忙,我可以自己打車……”她還想說自己回家,卻被身邊的男人猛然勒緊腰部,痛得她立馬閉嘴。
“你以為那一紙婚書籤的是假的嗎?”簡傲南的表情冷若冰霜,眼裡又帶著能熔化冰山的火焰,矛盾得駭人。
她多希望那是假的,是夢,是幻覺,是虛無……然而,腰間的疼痛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比珍珠還真!
“上車!”
火焰冰山男下了命令,她不敢不從,乖乖地爬上吉普。
車子開動,她哀涼地望著窗外,離開一年,市容已經新舊替換,幾近面目全非,為什麼這個男人還惦記著她,不惜勞師動眾威逼脅迫娶了她?
嶽青知道不?簡軍翔首肯了麼?
思緒紛亂中,她以為他們會去某種新婚派對,當車子駛停在一棟有點眼熟的豪華公寓前時,她愣了下。
這裡?他們要開的是那種小型私家派對?
懷著一顆忐忑無措的心,東滿被拉著進了電梯,當停在似曾相識的數字樓,再站在似曾相識的精雕防盜門前時,許東滿才豁然驚醒——這裡,是一年前他帶她來看過的、應劭峰大方贈送的千萬婚房!
“哼!”
簡傲南重重一哼,看這女人神情,他就知道她全然忘了一年前來過的事!
她居然忘了?!居然到了門口才想起這裡是哪裡?該死的女人!
“行李給我,你自由活動!”接過她那簡單的行李,簡傲南對身後緊跟的小劉下達命令。
“是,團長!”小劉立正行禮,毫不耽誤地轉身就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同時,公寓門開啟,簡傲南毫不溫柔地推她進去,反身就把她摁在門後,收穫著她眼裡的驚慌,心裡既怒且痛。
“女人,歡迎回來!”他俯下頭,幾乎抵著她的鼻尖低喃。
“呃!那個……簡傲南,你放開我!”這種距離、這種姿勢叫許東滿心慌,眼睛到處亂瞟,希望屋裡能出來一個人……什麼人都好,只要別剩下他們孤男寡女!
“你在找什麼?”
“我……你先放開我!”她能說她在找人麼?再說,屋裡如果有人的話,他們進來時動靜也不小,早就有人出來了,可現在還靜悄悄的,說明什麼?
嗚嗚,他不會這麼一大早的就做新婚夜那——那事吧?
“放開你?”某新郎冷冷一笑,反而將身體貼得更近了,滾燙的唇似有若無地擦過她臉頰,吐出的熱氣高漲了她的體溫,伸手扳正她左右亂晃的腦袋,低道:“你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