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別叫我東東!”
呼!這女人火氣還不小?
“東滿,你為什麼生氣?”簡傲南皺眉,“是不是因為我想叫多一份牛排?”
“哼!”她從鼻子裡哼氣,正眼也不瞧他。
“我是看你太瘦,多吃點牛肉補補,面色也紅潤點……”他可是為她好,關心著她的身體。
“我沒你那麼好胃口,可以吃下兩份牛排!”她忍不住轉回了視線,嗔怨地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什麼?豬啊!”
“我什麼時候當你……”簡傲南忽然發現了她語句裡的指桑罵槐,倏地眯起雙眼,“你在罵我是豬?”
“我可沒那麼說,是你自己對號入座的……”東滿的惱火消失,看著他眯起的危險雙眼,並不怯懦,只想笑,更大膽地火上加油:“你有自知之明,那是最好不過。”
“許東滿!”
某南厲聲低喝,卻仍舊換不來對面女人的怯懦,甚至助長了她一向喜愛激怒他的惡劣興趣,嘲謔的笑聲清脆如銀鈴,一聲聲,既悅耳,又撩人。
“女人,也就你敢惹我……”他咬牙低喃,怨自己對她沒轍,狠不下心。看著她笑得那麼歡快,被她當豬損一下,似乎也值了?
沉溺在她的笑容裡微微閃神,有人影朝這邊走近了,簡傲南才發現,不由暗地裡懊惱。
對著這個女人,他不止自制力下降,連敏銳度也降低了。
郝知偉走過來,無框鏡片後的銳利眼睛迅速掃過許東滿,笑的溫雅熱誠。
“傲南,這麼巧,你們也在這裡用餐啊?”不待簡傲南接話,郝知偉便側身,讓他們看清他身後幾步外的同伴,“我和鑫雲剛到,還沒坐下呢,就聽到你們的笑聲……”
簡傲南的目光早在發現來人的時候,就已經瞥到了不遠處的嶽鑫雲,眉間微微一抽,迅即看向對面的女人。
許東滿順著郝知偉側身的方向望去,笑聲嘎然而止。
那一抹銀藍色的身影清雋秀雅如舊,只是,淡漠冷傲加身,已經失了當初那層溫暖,那樣筆挺僵冷的站姿,就已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許東滿對郝知偉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就低眼垂眸撥弄沒吃完的沙拉。
簡傲南站起來,走到桌子另一邊,對郝知偉示意,對不遠處的嶽鑫雲招手,“好久不見,過來一起坐吧!”
說完,他就把東滿擠進硬座的裡邊去,一屁股在她身邊坐下,左手伸出,輕輕攬住了她的腰。
東滿一僵,抬眸不解地看著他——他這麼做什麼意思?
不管當初她與嶽鑫雲的分手原因為何,嶽鑫雲被傷害是不爭的事實,不論他心底是否已放下舊情,這樣三人碰面都是尷尬、過意不去,何況還坐在一起,當著他的面,狀似親熱?
簡傲南卻似乎沒看見她質問的眼神,徑自招呼侍者點菜。
嶽鑫雲在原地好似思索了兩秒,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和郝知偉並肩坐在一塊,與簡傲南面對面。
這樣的畫面,是不是前任對後任的碰撞?
聽著他們舅甥二人似乎只比陌路人好一點的寒暄方式,許東滿只覺倍感折磨。
但是,簡傲南卻似乎毫無影響,郝知偉也是,談笑風生,大違東滿對他第一次見面時沉穩低調且安靜的印象。
反倒是一貫溫和的嶽鑫雲,繃著臉不笑,少言寡語。
而開口,卻是突然對簡傲南的指責:“你讓大姐很傷心!”
簡傲南怔了怔,答:“我知道。”
“你知道?”嶽鑫雲忽然冷笑,“我從來不知道,你原來對T臺有興趣,不惜掩面偽裝擠走嚴東塵?我也不知道,你原來與茗衣米蔓有交情,不惜冒大不韙替她站臺壓軸?”
許東滿的心霎時漏跳了一拍,想抬頭看簡傲南的表情,卻又不敢地僵在那裡。
儘管那天晚上,他已經被濃妝改得面目全非,原來熟悉親近的人還是能一眼看穿,何況,還是從小一塊長大、常膩歪在一起的嶽鑫雲呢?
簡傲南狀似不在乎的一笑,“我看那個嚴東塵不順眼,想氣氣他不行嗎?茗衣米大師的新裝釋出會,我一個外行的去站臺,能給她加多少分?又能爭取多少市場?我相信星夢的設計師絕不輸米蔓,我更相信服裝的閃光點在於設計,而不是模特。”
“我們在乎的不是加多少分,失去多少市場,而是你叫大姐感到了……背叛!”再次吐出這個詞,嶽鑫雲冰封的心中一慟,眼角飛快掃過斜對面的女人。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