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約瑟芬便馬上打斷了,她親熱地坐到已經清醒過來的卡羅利娜面前,把手挽住卡羅利娜的肩頭。卡羅利娜嫌惡地抖抖肩,擺脫了約瑟芬的手。約瑟芬怔了一下,馬上又把手搭了上去,柔柔地道:“波拿巴一直有個打算,想分封你們為御妹公主呢,是不是這樣的,親愛的?”說著她又轉向了拿破崙。拿破崙剛才已看見了約瑟芬的舉止,他這時真有些敬佩約瑟芬優雅寬厚的心腸了。儘管他沒有立刻考慮清楚約瑟芬此時寬容的語言有多少偽裝的水分,但他已經明白了約瑟芬顯然是想息事寧人,和緩波拿巴家族內部的矛盾。他不由得用愛憐的目光看了看約瑟芬,當即點頭道:“是的,只是我還沒有告訴她們。明天我就準備在通告中寫上授予皇帝的妹妹享用殿下這個尊稱。”
埃利莎和卡羅利娜驚喜地站起來,不約而同地走到拿破崙面前,一邊親吻著拿破崙,一邊喃喃地道:“謝謝皇帝陛下!”同時用眼睛把謝意也灑向了在一旁微笑的約瑟芬。
約瑟芬剛才在外邊已經聽到了餐桌旁的談話。但她明白她是孤立的,她現在不能得罪拿破崙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她要抓住每一個機會拉攏拿破崙身邊的任何一個人。所以,她掩住心底的悽切之感,演了一出慈祥賢美的精彩戲。
拿破崙一邊拍拍妹妹們的臉蛋兒,一邊笑著說:“好了,好了。我們還是骨肉,怎能相互傷害。約瑟夫、路易同樣如此嘛。”
拿破崙讓步了。他的哥哥後來也成了大選帝侯,路易成了要塞司令,兩個人都是法蘭西親王及帝國的殿下。他們兩人年收入除了100萬作為額外財產外,加上薪俸和珍貴的禮品,所得已近天文數字了。
萊蒂齊亞夫人後來也同樣尊稱“殿下”。她名列前排,但居約瑟芬之後。人們稱她為太后。她們都得到優厚的待遇,只有波利娜例外,她嫁給卡米爾·博爾蓋澤親王,已經成了富豪。埃利莎僅她一個人1804年就領取了70萬法郎。蠢夫巴喬基也被封為*。歐仁為了繼續當兵,拒絕當侍從長,開始好像被遺忘掉。但不久,他的繼父就命他為輕騎兵上將,即帝國大軍官,薪俸極為可觀。當時拿破崙又同樣輕鬆地對卡羅利娜道:“對了,加冕那天,還可以讓德茜蕾來在約瑟芬身後託手帕。噢,記著讓她穿藍色夜禮服。”
當卡羅利娜把這個訊息告訴德茜蕾時,德茜蕾卻沉入了痛苦的回憶。德茜蕾依稀記得,在巴黎的那個雨夜,她就是身著一件藍色晚服,闖進塔里昂夫人家裡,把酒杯摔在了約瑟芬的腳下,並衝出屋門的。她不知道拿破崙這個提議想對她的純情執著再次回味呢,還是更加深深地刺傷她的從來不曾癒合著的心創。
她乾乾地笑了幾聲,對卡羅利娜道:“別人都穿粉紅色的,我穿藍色合適嗎?”卡羅利娜詭詐地擠擠眼道:“波拿巴說穿藍色衣服的你最美。他悄悄對我說,他一直不能忘記你的。”
晚上,德茜蕾把這個訊息告訴了貝爾納多特。
貝爾納多特氣憤地道:“他分明是想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你依然在深深地愛著他!”德茜蕾安慰丈夫道:“你怎麼想這麼多。這又不是我們情願的,現在誰又能違抗他呢?你難道不知道我跟奧斯卡有多愛你嗎?丈夫和兒子對我來說,比我的生命還珍貴。不如這樣吧,我佯稱有病,不能參加不行嗎?”貝爾納多特親了親妻子。他知道妻子是位端莊賢慈的貞潔女人。他點頭了。
但拿破崙並沒有忘記這件事,不久,他派御醫來探望德茜蕾。御醫診視了德茜蕾一番後,笑道:“夫人身體很好嘛,託手帕沒問題。”德茜蕾憂鬱地看著御醫道:“如果我不能勝任呢?”
御醫依然笑著道:“誰都知道夫人是位賢順的人,不會做出有損貝爾納多特元帥不利的事情,不是這樣嗎夫人?”德茜蕾垂下了頭。她自然聽出了御醫話內的鋒芒,她點頭答應了。當天晚上,德茜蕾正安慰著丈夫時,一位僕人手捧一個精美小包遞到了她的手中。
她顫抖著開啟了盒子。裡面是一個精巧的紅色皮匣子,皮匣子裡面,是一個小金盒,金盒裡面放著98枚金幣和一封信,信中寫道:
貝爾納多特夫人:你在馬賽給我的資助,那是我通向今天的第一步。今天,我要償付那98法郎。十分感謝。
拿破崙
貝爾納多特暴跳如雷,大聲叫道:“他竟敢送給你金幣!他要幹什麼!羞辱我嗎?”
德茜蕾眼裡溢滿了淚水。一個女人是難以忘記自己的初戀的,但同樣難以在這個局面下不讓丈夫嫉妒的。
她摟住了丈夫的發抖的身軀,緩緩道來:“你真傻,他的婚姻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