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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他小說的女讀者。

她不禁心頭一冷,走出王鬍子餛飩館。

第三章 19

這個晚上出現了月全食。

吳老師一直沒有睡,她在等王語嫣回來。

她把那個被她打碎玻璃的破鏡框也砸碎了,像折斷幾根骨頭地扔在了窗外。她的腦子裡那灘血又出現了,張牙舞爪地在牆上舞動著,她對它充滿了仇恨地看著,與那灘血對視著。

她的臉上一陣的灼燒感,有些疼痛,那臉上的汗毛彷彿一根根鋼針紮在她的臉上。

門響了一下,她的心隨著咯噔一下,兩個心室的搭橋處震顫了一下,幾乎要坍塌地震顫著。

那灘血已經在她的身體裡,隨著她的血液在她的血管裡流動,她額頭上的青筋暴跳,錐子般扎進她的腦仁裡,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一定,她想。

那灘血在她的血管裡尖叫著,就像夜晚那些在天花板上跑動的老鼠,她渾身無力,感到有些冷。

她穿上一件衣服,她抬眼看了看窗外。

黑洞洞的,彷彿野獸的大嘴,是的,野獸的大嘴,在吞噬著黑暗。

牆壁上那張她們九零年照的全家福仍舊掛在那裡,已經發黃了,雖然她的丈夫跑掉快五年了,但她仍沒有把她摘下來,她想,有時候語嫣看看那張全家福也許會感到家庭的溫暖,那曾經的家庭的溫暖,那虛無飄渺曾經存在過的父愛。

她的眼淚流了下來,一切都是曾經的,她手捂著胸口,一陣的胃部痙攣,她蜷縮著身子,像一隻受傷的動物,兩隻手緊緊地按著胸口,壓著裡面的胃,那疼痛彷彿沿著她的手臂電流般地傳遍她的全身,在每一個毛孔的深處駐紮著。

門又響了一下,那鎖舌嘎嗒地響著。

會是誰?

她想起她的鎖頭應該換了。

前幾天她剛丟了鑰匙,要是被人撿去了……

而且那鑰匙上還有她的手戳……

鎖舌仍在嘎嗒嘎嗒地響著,會不會是……

她從床上坐起來,瞪著兩隻眼睛,豎著耳朵聽著,一陣緊張,鎖舌的聲音不見了。

電視新聞裡說,那個藍城的精神分裂的恐怖小說作家馬愛紅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了,而且偽裝成一個女人,但是他被車撞死了,最後,那個播音員說,這次死亡會不會又是馬愛紅偽裝的呢?她在提醒藍城的女人注意了,儘量夜晚少出門,警方正在加緊時間證實事情的真偽。

她在書架裡翻了又翻都沒有找到那本馬愛紅簽名的小說。

她想到了電影《驚魂記》裡面的那個諾曼,他在八年前目睹了母親和她的情人被殺的恐怖場面,精神受到創傷,變成了精神分裂症。從此他一人分飾兩角,而殺人兇手就是諾曼扮演的母親身份。而馬愛紅呢?她呼吸急促起來,想到門外站立的可能就是馬愛紅,他一定又偽裝死亡。也許精神病院的那些醫生在追趕他,發現了他的偽裝,那麼他就可能逃到她的院子裡。她想馬愛紅一定也看過這個電影,他在模仿那個諾曼。

她不敢想下去,她彷彿感覺到窗戶那站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是?

嘩啦一聲,窗戶上的玻璃被人打碎了。

她驚慄地從床上跳起來,看著窗戶,心跳過速。

她在靜待著事態的發展,順手拿起了床邊的一個花瓶。

那窗玻璃渣飛了一床。

她握著花瓶的手在出汗,兩條腿不聽使喚。

她想要是他從窗戶鑽進來,就一花瓶砸向他的頭,叫他頭破血流,腦漿迸裂。

過了漫長的幾分鐘,窗外沒有動靜。

她更加的害怕了,想要呼救。

她看見一隻烏鴉落在她的窗臺上,已經死了。死烏鴉的胸脯在汩汩地流血。她的心才放了下來,把手裡的花瓶放在床頭櫃上。

那隻烏鴉為什麼使那麼大的勁在撞她的窗戶?

難道真的有不祥的訊息?

有人敲門了。

她幾乎要崩潰了,今天晚上這是怎麼了?

她問著,誰?誰?

門外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不會是馬愛紅吧?

她祈禱著。

恐懼的種子在她的心裡紮根,發芽,瘋長著,遍佈她的全身,長成一株要吃人的植物。

是吳老師的家嗎?我是你們班上學生光明的爸爸,你的女兒出事了,我在鱷魚大街看見了,把她拉了回來。

什麼?語嫣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