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待的往自己嘴裡灌著,直到自己倒在一堆酒瓶子中間。
馮雲也好不到哪去。大雨磅礴的傍晚,他一個人在路上邊走邊喝酒,任旁邊疾奔的驛馬把自己濺一身的泥水。馮雲大口的灌著酒,讓自己醉倒在泥濘的路上,裹粘成一個泥人。
馮雲醒來時,便看到一張清秀漂亮的臉龐。馮雲閉上眼睛使勁搖了搖頭,再睜開還是這張臉,不過這張臉已經有了笑容。這時那這姑娘大叫道:“爹、娘,他醒了。”
馮雲掙扎了幾下,起不了身。只見一個老頭和老婆子跑過來,看到馮雲醒來都高興道:“你可算醒過來了。”
馮雲昏沉沉的說道:“我睡了多久?”
那姑娘道:“已經第五天了,這幾天你一直髮燒。我沒們錢請不起大夫,所以每天給你喝我們的土藥。”
馮雲道:“謝謝你們,能,能扶我坐起來嗎?”
那姑娘道:“你身上還沒好,你最好不要動的。”
馮雲道:“我現在難受的利害,讓我坐起來吧,要不我的頭都要炸了。”那姑娘一聽馮雲難受急忙把他扶起來。
馮雲軟弱的靠在床頭,他道:“多謝姑娘,讓我喝口水吧?”
那姑娘笑道:“都忘了,你現在一定很渴,你等下我現在就給你拿水來。”
馮雲抬不起眼皮,全身熱的利害。待那姑娘拿來水,馮雲卻拿不到手裡,那姑娘見狀便一點點倒入馮雲的嘴裡。
那姑娘道:“我叫田芳草,你叫我小草吧!”
馮雲道:“小草,我叫馮雲。能、能再給我一碗水嗎?”
小草道:“好的,我再給你倒去。”馮雲如此喝了三碗才方覺解渴。
小草又給他拿了一個窩頭,馮雲搖搖頭道:“我吃不下去,你吃吧!”
小草道:“你不吃東西是好不了的,你現在身體太虛弱。”
馮雲還是搖搖頭,他道:“謝謝你,我真的吃不下,我想再睡會。”
小草失望道:“那好吧!等你醒來再吃。”馮雲點點頭又昏過去。
馮雲就這樣昏沉了七八天方漸漸好了。馮雲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村莊裡。小草一家三口都是種地的,小草有三個哥哥,全都拉去當兵至今生死不明。種了四畝多的地,累死累活一年還不夠交租的。小草家天天都是窩頭和稀飯,窩頭都是黑黃黑黃的,而稀飯裡竟只有幾粒米跟白開水沒什麼兩樣。馮雲本想給他們一些銀兩,可是自己一想,自己都已經沒有錢喝酒好久了,哪還有銀錢給人家。馮雲在這個貧苦的家裡白吃白住半個月了,他現在好了,他要幫這家裡人種田。
每天馮雲和小草一家人去地裡,幹到很晚才回來。馮雲小時候在山裡種些蔬菜,所以種地的事他學了幾天還是慢慢領悟了。每天一到地裡,旁邊莊稼地上的人們就大聲問田老漢道:“田老漢,你可找了個好勞力,這小夥子一個人頂三個人。”有的道:“田老漢你運氣好,有這個小夥子你們家的那頭老牛可以休息了。”還有的道:“田老漢你是不是給小草招了個女婿啊!這小夥子可真棒,比河西劉老漢家的根子強多了。”
到這時候馮雲就會問小草,道:“根子是誰?”小草就臉紅了。
小草害羞道:“我也不認識。”
田家婆子這會就插嘴道:“根子家在河西邊,他從小就喜歡小草,可是家裡窮的什麼沒有,他爹又是個醉漢整rì不照顧地裡,老孃又死的早。所以,全靠根子給老秦家當長工,這年頭七扣八扣的連個飽飯還混不上,更別提過上好rì子了。”
馮雲道:“老秦家?”
劉老漢道:“是這一帶最大的地主,我們家種的地就是他家的。這老秦家家大業大,聽說在京城都有他們家的買賣。”
田家婆子道:“就是他們家人太壞了,碰上好年景就提高租子,到了大旱年是一點租子也不減,我們這一年一年窮的都要去要飯了。”
田老漢猛然對田家婆子斥道:“快別說了,要是讓人聽了去,這老秦家可不是好惹的,到時候咱們全家都吃不了兜著走。”田家婆子見田老漢訓斥自己馬上不吭聲了。
馮雲道:“那根子為什麼不過來提親呢?”
小草突然道:“我不喜歡根子,我才不要嫁給他呢!”小草生氣了,蹲在地上。
田家婆子道:“他們家那麼窮,我們怎麼忍心把這老小嫁過去。小草的三個哥哥還不知道是生是死,我就小草這可憐的一個姑娘了,我捨不得。”田家婆子說到這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