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顏面盡失,臉色無比陰沉,其餘眾人自然也一言不發,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直到現在,蜀王才明白,原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給予那位李縣子足夠的重視。
李軒的翻臉,更是讓他深刻的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就是不知,那人在父皇心中,又有著什麼樣的地位……但不管怎樣,他今夜的舉動,已經將那人徹底的推到了他的對立面,而秦餘因為此事,必然也會對他心存芥蒂,兩邊不落好的事情,蜀王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
陳立峻和崔承宇站在他的身後,臉上還殘留著愕然和震驚,對他們來說本來是一件無所謂的小事,秦餘一個人就能解決,誰能想到,形勢忽然急轉而下,連蜀王都牽扯了進去,而事情的結果,更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身為監察使的李軒世子,居然在這麼多人面前,和蜀王殿下撕破了臉,站在他們的角度,這件事情根本難以理解。
“我先回去了。”秦餘面色平靜,從表情上看不出什麼喜怒,淡淡的說了一句之後,便帶著他的人離去。
這種詭異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眾人便都爭相告辭,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自然連提都不敢提。
蜀王殿下和秦餘表面上都十分平靜,但明眼人都明白,今夜之後,京都怕是又要出不小的風波了。
風波的焦點,當然就是那位初露崢嶸的李縣子。
就是不知道,世子殿下能不能在蜀王和秦小公爺的怒火之下,繼續護著他……
……
……
深夜,整個京都逐漸開始被黑暗和靜謐所籠罩,皇城之內的燈火也大都熄滅,只有一排排打著燈籠巡邏的侍衛偶爾經過。
而此時,宮牆深處,一座宮殿之中依然有燈火搖曳,書頁翻動的聲音時有響起。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勤政殿之外,內侍總管常德撇了一眼站在殿門外已經開始打瞌睡的內侍,輕咳一聲,兩人立刻醒轉,看到站在面前的人影,臉色立刻蒼白下來,剛要行禮,常德擺了擺手,輕輕的推開殿門,身影飄了進去。
勤政殿內,景帝正在最裡面的一處桌案上批閱奏章。
聽到殿內傳來聲響,景帝抬頭撇了一眼,隨口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子時剛過。”
“居然這麼晚了?”景帝嘴上這麼說著,捂著嘴咳了幾聲之後,繼續埋頭批閱。
常德躊躇了片刻,開口說道:“陛下,時候已經不早了,李縣子曾經說過,陛下的身體不宜太過勞累,為了天下蒼生,還請陛下早些安寢吧。”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也不多這一天兩天。”景帝不以為意的說道。
常德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陛下這句話已經說了好幾年,但每次,也只是說說而已。
“說到李縣子……”景帝放下筆,揉了揉手腕,說道:“他今夜是不是參加蜀王的邀宴了?”
常德點頭道:“關於蜀王今日之邀宴,老奴正有一事要向陛下稟告。”
“說說吧,朕的這位李縣子,到底惹出了什麼麻煩來。”景帝笑了笑,起身舒展了一下,走下來說道。
“陛下英明。”常德愣了一下之後,無比佩服的說道。
景帝擺了擺手,說道:“什麼英明不英明的,他和軒兒交好,李賢想要拉攏他,本就選錯了人,一個傲氣,一個小氣,若是沒有惹出什麼事情,朕才奇怪。”
常德聞言笑了笑,也不再多想,將今夜蜀王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若是蜀王或是李易在場,恐怕會因常德的這番話驚掉下巴。
因為他對於今夜之事的描述,極盡詳細,就像是……就像是他親自在場一樣,甚至,就連李易和蜀王沒有注意到的細節,他也沒有漏掉。
“軒兒竟然也去了?”景帝習慣性的摸了摸下頜的短鬚,又問道:“在軒兒到蜀王府之前,李縣子有沒有做什麼?”
常德搖了搖頭,說道:“根據密諜的訊息,李縣子應是忌憚秦家和蜀王,今夜並未有什麼特別的舉動,秦餘當時要砍掉李縣子的手,李縣子也沒有做什麼,倒是那柳氏二小姐,差點將秦餘一劍砍了,蜀王想要將二人抓起來的時候,世子恰好趕到。”
“忌憚秦家,忌憚蜀王?”景帝搖了搖頭,說道:“怕是隻有死在柳葉寨的那些亡魂知道,一個秦家,一個蜀王,還不足以讓他忌憚…他沒有做什麼,是在等朕做什麼啊!”
常德臉上浮現出一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