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桌旁已經沒有一道人影了。
“已經回去了嗎……”桌上鋪開的紙張,應該是已經寫完的劇本,她拿起來看了看,的確是已經寫完了。
窗外漆黑一片,夜已經很深了,明天以後,想必又要忙碌起來,而且要比以往更加忙碌,為了保證足夠的精力,即便是現在並沒有什麼睏意,也還是要早點休息。
她脫掉外衣,只穿著一件肚兜,疊放著放在櫃子上,坐在床頭,正要褪去鞋襪的時候,房門從外面被人推開。
這小樓裡平日裡只住著她和玉珠兩個人,房門也是不必從裡面鎖上的,下意識以為進來的是小珠,抬頭望過去的時候,表情卻是愣住了。
“你醒來了,怕你晚上會餓,我給你煮了碗麵……”李易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用腳帶上房門,看著她解釋的時候,也直接怔在了原地。
許久之後,他才有些試探的問道:“要不,你先把衣服穿上?”
“我,我以為你已經走了。”宛若卿穿好了衣服,臉頰依然暈紅。
“恩,比預想的早結束了些,馬上就走。”李易將那托盤放下,不由的偏過頭看了她一眼,說起來也真是奇怪,新式內衣在京都已經徹底的流行開來,可無論是柳二小姐還是醉墨亦或是若卿,都對肚兜情有獨鍾,還真是沒道理……
“這……,是你煮的?”宛若卿看著桌上香氣撲鼻,麵條的上方除了幾道翠綠點綴之外,還露出了一隻荷包蛋,轉頭看著他問道。
“這裡沒有廚房,我還特意跑去外面了。”李易看著她,搖了搖頭,說道:“雖然這麼晚了吃東西,有些不太好,但到底是生辰,長壽麵還是要吃的。”
宛若卿看著他,怔怔道:“生辰?”
李易有些無奈的問道:“你的生辰只比醉墨晚了半個多月,你不會自己都忘記了吧?”
她的臉色有些紅,坐在桌旁,小口的吃著面,李易走過去,推開窗,遠處的夜空中,綻放出第一抹亮光。
隨後便是兩朵,十朵,百朵,無數朵。
宛若卿握著筷子,失神的望著窗外,那焰火照亮了半邊天空,窗外相隔不遠的街道上,亦是傳來了無數聲驚呼。
從她的方向望去,他便站在那焰火最燦爛的地方,笑著對她揮了揮手。
李易到底沒有夜不歸宿,若是真的和若卿一晚上的促膝長談,柳二小姐三更半夜過來叫他回去吃飯也是極有可能的。
更何況,接下來的幾天裡,若卿也會很忙,需要有足夠的休息時間。
退一萬步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影響也不太好,傳出去會誤了人家姑娘的名聲,若是以後嫁不出去,那可就太好了。
即便如此,回到家中的時候,也是子時以後了,整座宅子沒有一點兒燈火,如儀和孩子應該早就睡下,他摸索著找到書房,也並未掌燈,走到床邊躺下,和衣而睡。
伸手去扯被子的時候,手掌卻碰到了一個挺翹柔軟的地方。
下意識的捏了捏,便有一道冷冷的聲音像是在他的耳邊響起。
“把你的手拿開。”
不是像是,根本就是。
李易一個翻身從床上下來,看著從床上坐起來的柳二小姐,驚詫道:“你怎麼睡在這裡?”
這句話問出來就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句廢話,柳二小姐最近這些日子棄武從文,每日用功苦讀,連他的書房都霸佔了,很多時候都看書到深夜,晚上睡在這裡,也不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母老虎的屁股更摸不得,李易將那隻手藏到背後,後退了幾步,隨時警惕著床邊有沒有劍光亮起。
退到門邊的時候,見床邊沒有什麼動靜,想了想,又問道:“現在過去睡,肯定吵著孩子,客房又沒有收拾,你睡這裡,我睡哪裡,你房間?”
床邊終於傳來了動靜,柳二小姐從床上下來,雖然李易能夠感受到黑暗中有兩道目光看的他心中發虛,可柳二小姐並沒有提剛才的事情,徑直的從他身旁走過,離開了書房。
他關上門,回到床邊躺下,鼻間縈繞的是熟悉的淡淡幽香,怔了怔之後,喃喃道:“有區別嗎?”
……
自京都進入夏季,天氣變的燥熱以來,局勢也是同樣的躁動。
朝堂上以褚太傅為首和以秦相為首兩方勢力的博弈和較量,每天都有新的變化,民間亦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風聞不斷,流言四起。
而處在風口浪尖的李縣侯,從始至終都是是不動如山,沒有對此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