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爾鎮東區,最高大的建築內,一陣陣哭訴正在從其中傳來,雖然走廊深長,但是那哭訴卻是異常的清晰——完全可以想象,在房間內,那哭訴聲得多麼的刺耳;事實上,不需要在房間內,即使是在走廊外,也有人因為這樣的哭訴聲而眉頭緊皺。
“這個傢伙是男人嗎?竟然只知道哭哭啼啼的!”
一身鋼製盔甲的中年男子,聽到那樣的哭訴聲,忍不住煩躁的踱著步子。
“畢竟,他死了兩個隨從!”
另外一個身穿乾淨服飾,腰間有著一根牛皮皮帶,其上掛著一柄長劍的中年男子聲音平淡的說道——雖然兩人的年紀相差不大,但是相較於前者略顯粗狂的絡腮鬍子,後者卻是將儀容打理的井井有條,再加上那較為白皙的面容,後者看起來更加的像是一個學者,或者貴族。
“兩個隨從?只不過是兩個趨炎附勢的小人而已,死了更好!只不過,那個小貴族……”
一身盔甲的男子說到最後,忍不住的冷哼了一聲——很顯然,身為男爵的侍衛長,愛倫爾根本看不起那所謂的男爵大人遠方姑媽的繼子。
事實上,當衛波爾犯下了數次錯誤,並且屢教不改後,這位侍衛長就對衛波爾沒有了絲毫的好感,甚至,乾脆稱得上厭惡。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同意好友伊科斯的提議。
不過,結果卻依舊有些意外——在愛倫爾的心中,對方至多是給予衛波爾一頓鞭子罷了,但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大膽的將衛波爾的兩個隨從都吊死了。
當然,對於這樣的結果,愛倫爾是很滿意的。
只是,對方表現出的膽大妄為,卻令這位男爵的侍衛長感到不滿;畢竟,這裡是提爾領,領主是提爾男爵。
“貴族應有貴族的榮譽、尊嚴!”
伊科斯看著好友略帶不滿的神情,立刻,非常嚴肅的說道;而看到好友這幅模樣後,男爵的侍衛長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做為對方的好友,他非常的清楚,一旦好友進入到了這樣的狀態後,會是什麼模樣。
因此,明智的男爵侍衛長,沒有再次選擇爭辯。
“而貴族與貴族之間的交談,也需要規矩!”
不過,很顯然,伊科斯並沒有停下的想法,依舊是在那裡緩緩的說著;而這讓男爵的侍衛長更加的無奈起來,他只能夠選擇另外一個方法阻止著好友的滔滔不絕。
“規矩?我可沒有看到什麼規矩!”
男爵的侍衛長說道。
“這是一個雙方建立友誼的過程,需要一個共同的意願——”
伊科斯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好友,很顯然,他在等待好友說出他心目中的那個答案。
“什麼?”
侍衛長不明所以的問道。
“好吧!”
對於再一次的高估了好友的思考能力,伊科斯表示著無奈,他聳了聳肩,就想要給好友解釋。
但是,還沒有等到他開口,一個男爵的侍衛就快步的從遠處跑來——
“大人,費查倫騎士團民兵隊長艾克帶著禮帖正在等候!”
侍衛如實的稟告著,並且,將那張由金箔紙包裹的禮帖拿了出來,遞給了侍衛長。
“嘖,真是奢靡的做派!”
看著那即使在夜晚都能夠散發出璀璨光芒的禮帖,侍衛長忍不住的一眯眼;要知道,這個時候可是上午,陽光剛剛穿透了整個提爾領濃霧,灑遍了整個大地的時候,陽光照在著金箔上,反射出的光芒,絕對是刺眼的。
而相較於侍衛長、侍衛僅僅是將目光放在了金箔上,一旁的伊科斯可是更加註意禮帖上的字跡、用詞形式,而看到那種花團錦簇般的字跡,以及規範之極的貴族間的言辭時,這位刻板的顧問,忍不住的一笑。
“將它交給我了,你去將那位艾克隊長請進來!”
對著侍衛吩咐了一聲後,伊科斯衝著好友示意了一聲後,就向著走廊深處的房間走去;而侍衛長僅僅只是愣了一下,就按照自己好友的示意去做了;畢竟,在這位侍衛長看來,好友的示意,是一個好兆頭。
至少要比,站在這裡聽著那個連娘們都不如的人哭訴的好吧?
……
站在男爵大人府邸的前廳,艾克大氣都不敢出,將那封團長的禮帖遞出去後,就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等待著——事實上,對於瘦弱的民兵隊長來說,這樣的狀態已經是最好的表現了,畢竟,讓一個至多隻是在男爵大人府邸門前路過的年輕人,充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