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外,殺伐聲越發低沉,面對著迪恩突然的一分為二,以及裝備有強弓硬弩的府兵,天意樓的殺手且戰且退。
城主府內,眾人屏息凝神,看著姿態從容不迫的迪恩。
一襲白衣下,一手握劍一手撐傘的迪恩,緩步的走進了這聚集著眾人的棚子。
這雖是一間臨時搭建而起的棚子,但搭建的人顯然用了心,不僅能夠擋風遮雨,而且裡面擺放著十幾張椅子也是綽綽有餘。
“水中月?!”
驚疑不定的聲音響起。
一個面容俊朗,雙眉直插髮髻,眼神明亮的年輕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緊緊的盯著迪恩。
而周圍的人則是若有所思。
對於水月劍法,在場的人都是有所耳聞的。
事實上,水月劍法最高深的一式‘水中月’,當年在夏源城是大大有名的,只不過隨著水月的師父意外失蹤,而逐漸的被人們遺忘。
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些人只認為這是水月劍館故弄玄虛,給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什麼‘水中月’,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果然是那幻術劍法,小把戲而已!”
一抹聲音再次的響起,包含著不屑。
與之前出聲譏諷的人,是同一人,坐在大棚較為靠中心的位置,尖嘴猴腮,顴骨高聳,一看就是言辭犀利、刻薄之輩。
而臉上的皺紋,則顯示出對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
“幻術劍法?”
那面容俊朗的年輕人轉過頭看著這尖嘴猴腮的半老者,眼神中浮現著濃濃的輕蔑感。
“裂鷹,你有什麼不同的看法?”
尖嘴猴腮的半老者面對著年輕人的輕蔑。頓時怒喝出聲。
“當然有!不過,在此之前,我總算明白你為什麼從壯年到大限將至的時候,還沒有辦法‘超凡入聖’!因為……讓你這種不知好歹的傢伙踏入‘聖’級的話,簡直就是對天下所有‘聖’級的嘲諷!”
年輕人故意的一頓。然後,徑直的說道。
“你!”
尖嘴猴腮的半老者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起手臂,食指顫抖的指著年輕人。
“呵,費老不要動氣,有些年輕人在之前的比試中。還沒出劍就被嚇破了膽,現在不過是給別人舔溝子而已!”
一個身穿儒服,看似氣質優雅,卻口出汙穢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輕拍著尖嘴猴腮半老者的手臂。
“沒錯。就是舔溝子!哈哈哈……”
一陣笑聲從一個五短身材的男子嘴中冒出。
“舔溝子好啊!舔的真是妙!”
一旁身材普通,但面容兇惡的三角眼連連附和著。
鏘!
長劍緩緩出鞘,好似龍吟般,寒光一閃,直指在場出言譏諷的人。
“一群恬不知恥,老而不死是為賊的傢伙,也只剩下嘴巴,不知道手底下的功夫還有幾成?”
年輕人劍指四人。冷冷的問道。
“你上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身穿儒服的中年男子陰笑著。
“是啊,試試就知道了!”
面容兇惡的三角眼一邊說著一邊聳動著下半身。做出了一個男人都知道的,極為帶有汙衊感的動作。
頓時,周圍剩餘三人,就一同飽含惡意的笑了起來。
而剩餘幾個旁觀者,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唯有那醉劍客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拎著酒罈子站到了年輕人的身旁。
“醉劍客。你和裂鷹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這樑子是要一起結?”
看著搖晃的醉漢,身穿儒服的中年男子不自覺的一皺眉。
相較於。面前的年輕人,所謂的夏源城年輕三大高手中的裂鷹。這個醉漢才是他最不想惹的,比之追魂奪命都要心生忌憚。
“樑子?哪有什麼樑子?就是一群老而不死是為賊的傢伙們聒噪而已!裂鷹打裂鷹的,我打我的,雖然打得都是一群混蛋,但是本質上卻還是有著不同的——因為,我打得比較狠,你們會比較疼!”
醉漢灌了一口酒,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四人,一副不解的模樣。
但是,那話語卻是能夠把人氣死。
至少,那尖嘴猴腮的半老者已經全身哆嗦起來。
“醉劍客、裂鷹,好、好,就讓老夫教訓教訓你們,讓你們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