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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恨的樣子,而且我因為她的這一句話,知道麻理子為什麼會變成女同性戀了。

麻理子一定被喜歡的人以屈辱的方式拋棄了。

因為被自己非常喜歡的男性,以極為露骨而且沒有轉圜餘地的拋棄,因此對於不被男人重視的她,對自己也變得不能認同。

我試著有點壞心地拐個彎問了一下。

「…是啊,因為曾經發生過這種事。」令人意外的,她竟老老實實地回答。

身為女性的自信被奪走,而自此對男性抱持著恐怖的心理,因而無法接受異性。這或許也可以說是保護自己的一種表現也說不定。

「即使心裡瞭解,我還是無法割捨。」

「你真是誠實。太帥了,麻理子。」

聽了麻理子的話之後,我自然而然地說出「太帥了」。

只是,那是寢室。

我翹著腳坐在床上,和她說話時我從她背後的鏡子看到了自己。鏡中的自己果然有一點膽怯的樣子,像是和擦肩而過的男性,雖然沒有這個意思卻突然在一起的那種恐怖感,有一種陷入被說服的錯覺。

「放心啦!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麻理子笑笑說著。

「我啊,已經有兩年那個沒來了。」

「咦!?」

「這大概表示我已經不需要當女人了吧!這樣也樂得輕鬆。」

我的周圍都是喜歡男人的女孩子,月經沒來這樣的談話,都是因為懷孕才有。只有一個過去好像有過什麼嚴重的戀愛或是失戀,從此不對男人感興趣,好像男人一般的專心於工作。當時這個人也說∶「這⒉、⒊年沒有月經。」

「不想要有小孩,也不想和男人做愛,所以怎麼樣都可以,我已經不是女人了。」

麻理子開玩笑似地笑了笑。

麻理子對自己感到自卑。同樣的情形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逃離這個自卑,將自己隱藏起來。可是她卻從正面真正地正視自己本身。所以在坦率的麻理子面前,我也坦率了起來。

我們互相擁抱後便道別。麻理子的眼睛紅了,而我看到她動容的樣子,內心不禁覺得高興。

因為麻理子的關係,紐約便成了我擁有珍貴回憶的地方。

「我想住在紐約!」

我心這樣強烈地想著。

回去的那一天早上,我想起留在紐約這七天所渡過的時光,不管回想幾次都覺得不夠,不管用什麼樣的形容詞都無法形容我的感動。我一邊想著,一邊又經過了布魯克林橋。

被朝霧籠罩的曼哈頓,越過計程車的窗邊到了身後,寂靜地流過。

坐著早上的第一班班機飛向成田機常在歸途的飛行途中,對於讓我受到許多刺激的紐約,以及對在紐約自然生活的麻理子,不知道為什麼感到焦躁。並對於今後沒有目標,平然地生活的自己感到羞愧。

我到底想做什麼呢?

從成田機場回到自己家的途中,消費者金融的看板,將神遊在紐約的我拉回到現實中。海外旅行、大把的金錢、不用工作還付得起房租,事實上我為那些令人嘆息的墮落感到可恥。

我想住在那個地方。

7個零並列地排列著。

「此處所記載之金額,您已確實領收。」

那一張檔案上是如此地記錄著。

如果我在這檔案上簽名的話,就再也沒辦法回頭了,但我現在的心情卻是難以想像地輕鬆愉快,其實是已經豁出去了。這是經過了好幾個月所下的決定,更何況事到如今,再彷徨也是無濟於事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握緊手中的原子筆。

簽下了我自已的名字。

現在,日本社會的泡沫經濟已經開始崩解。簡單來說,像是「不景氣啦」、「某家公司已經倒閉了」之類的話,在搭乘計程車的時候也變成隨時都可以聽見的話題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街上確實也開始隱約見到不景氣的影子。當然在依舊繁華的街道上,霓虹燈的燈光還是不斷地閃爍著,但是沒有被霓虹照射到的我們,即使沒有察覺到不景氣的事實,但多少也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正在改變。

在黃金跟貂皮大衣逐漸退流行的時候,位於芝浦的知名舞廳「朱莉安娜東京」,那些只是為了讓別人看她露出自己內褲的女人們,依然在高臺上拿著扇子跳著舞。奇*shu網收集整理但是我所知道的舞廳BPM也改變了,隨著那快速的節拍,她們腳下所跳的是全新的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