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基在北京這邊也是唯一一個極力爭取的,林肇基冒著偌大的風險,可是伍連德到現在仍然沒有控制疫情,還給他下了這樣一個難題。可以說他將這個問題在朝堂上提出來,不管有沒有透過,他在那些大臣的心裡都被打了一個負分,以後怕是不會再有什麼好的前途了。不過想到東北的危局,雖然此時阻力不是一般的大,林肇基還是決定義無反顧。
“道臺大人,京城那邊有什麼訊息傳來?”看到於泗興,伍連德從爐子邊收回烤火的雙手,連忙站起身來道。
於泗興氣色有些不太好地搖頭,“事情不好辦吶,朝廷列位大臣根本看不到傅家甸這邊的險境,林大人在朝廷幾乎受到所有人的冷嘲熱諷,阻力之大,讓人難以想象。”
“哎,這都到了什麼什麼時候,非常時刻必須用非常手段,老鼠是禍亂之源,只要那些屍體的問題不被解決,這場鼠疫便會一直漫延下去,漫延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東北地廣人稀尚且如此,若是傳入關內,場面更加難以收拾。”伍連德氣得頓足。
“我看咱們還是再聯名給總督大人拍了份電報,興許這事由總督大人向朝廷提起應該會好些。”於泗興在黑龍江是地位顯赫的人物,可對遠在數千裡之外的京城,影響力相當欠奉,如今也只能指望林肇基,錫良兩位大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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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咳嗽了好一陣子才緩過氣來,躺在平緩前進的馬車內不由苦笑,他孃的,才穿越到這個世界沒幾年,眼看著就要做下一番事業,不會染上鼠疫就直接蹺辮子了吧。
對於是否染上鼠疫,秦宇心中一點底都沒有,尋常時候秦宇幾乎沒怎麼感冒,又碰到這個節骨眼上。在這個時代染上最新爆發的鼠疫等於是拿了死亡的通行證。
“離洮南還有多遠?”秦宇隔著馬車問趕馬車的丁成。
“馬上就到了,大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聽到秦宇有些虛弱的聲音,丁成心裡十分難受,他知道秦宇是個寧願呆在馬背上盡情馳騁,也不願意呆在馬車內的人。
“還死不了。”
“馬上就要到洮南,大夫看過就沒事了。”丁成儘量往好處想,做了秦宇這麼久的警衛,如果秦宇有事,丁成還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大群騎兵帶著三副棺木返回了洮南,想不惹人注意是不可能的。
隨著大軍進入洮南,秦宇帶著軍隊在長春替死去士兵討回公道的強硬作風讓整個洮南的民心為之一振,即使洮南的情況再差,也沒有差,但在洮南,還沒有出現過日本人和老毛子大冬天攔住行人脫了上衣澆冷水的行為。即使洮南疫情更重,相對來說,相當的災民離開了洮南也沒有去處,有秦宇在洮南,他們便能看到希望,不過讓所有人奇怪計程車,從軍官,士兵們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喜色。
“大人,小的現在給你號脈。”長著一副刪減鬍子的陳學義略微有些惶恐地道。
“生了病我就是病人,你有什麼好怕的。”秦宇一笑,將手伸出來。
陳學義臉上戴了個口罩,看不到臉色,不過可以從陳學義的眼神中看出他一臉的凝重。
“大夫,我現在沾染上的到底是風寒,還是鼠疫,你給我個準信,若是鼠疫,我也好給自己安排一下後事。”秦宇現在倒是灑脫了不少,老天要收人,攔也是攔不住的,與其一臉愁容,還不如看開一點。
“大人現在才剛剛染病,小,小的不敢輕易下結論,還需過上兩三日才能看出來,小的先給大人開副止咳的藥。”
陳學義聲音有些緊張,說實話,他現在委實拿不準秦宇是染了風寒,還是那必死的鼠疫,只是看秦宇現在咳得這般厲害,與鼠疫早期的症狀倒是頗為相同。畢竟據秦宇的屬下所說,秦宇幾年一直都沒生過病,看脈相,秦宇身體也確實壯實得很。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秦宇揮了揮手。
“大夫,大人怎麼樣?”陳學儀剛出門,楊興,田和霖,李承文,陳聖武,孫烈臣等人心急地圍了上來。
“恕老朽無能為力,大人的症狀老朽也不好妄下結論。”陳學儀看到這些軍官臉上的焦急沒有半分虛假,不由感慨秦宇這個年輕大人在手下心中的威望是如此之高。
“怎麼會這樣,大人明明只是感染了風寒,你怎麼會看不出來,庸醫,**就是個庸醫,我再去找醫生給大人看看。”丁成揪著陳學義的衣領,兩眼通紅地道。
“秦大人趕跑了蒙匪,活了數萬饑民,讓百姓有地可種,有衣可穿,有房可住,因為秦大人的原因,洮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