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 幾顆牙齒混著血水甩出來。
李金泰嗓子沙啞, 瘋狂地從地面爬起來, 想要把這個救了他一命 的人從日軍的刀口下拉回來, 剛從地上爬起, 一名日軍已經操著步槍, 一刺刀搗在其胸口, 接著便是一道痛苦無比地慘叫聲。
“混蛋!” 李金泰只感到血往腦子上衝, 抑制不住地奮怒讓他戰勝了恐懼, 從地上爬起, 沒再去抓幾步外的槍, 直接揀起了一塊石頭便撞進了那日軍懷裡, 搬起石頭對著日軍腦袋一陣猛砸,日軍那原本完好的腦殼碎裂, 腦花與泥沙,血水在劇烈的鈍擊下被攪成了漿糊一般的東西。
直到身下的人不再動彈, 李金泰嗜殺地抬起頭,一雙腥紅的眼睛滿是瘋狂,不過戰場是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失支了理智的李金泰也沒有再交上好運, 背部鑽心的痛楚讓李金泰渾身力氣煥散, 背後的日軍獰笑著一腳踹翻了李金泰,任其趴在地上無力地抽搐。
失去意識前, 李金泰只看到十數名義軍與七八名日軍對撞在一起, 最終日軍只倒下了四人, 而義軍卻全部都死在了日軍的刺刀之下, 日軍厲害至此, 這場起義真的還有希望嗎?
“撤, 快撤!” 韓永孝身邊還有一支手槍隊, 面對已經突進來的一百多餘名日軍, 與之接觸的義軍紛紛被殺得倒退,韓永孝當即投入手槍隊 。 近距離下。 刺刀再怎麼厲害也敵不過只要抬抬手的盒子炮。
突進來的日軍被這一通逆襲殺得損失慘重, 扔下了數十具屍體驚慌退卻。
“八嘎, 炮擊, 一定要炸死這些可惡的叛軍!”藤田樹下看得勃然大怒。 又一次下令開炮, 把剩下的一點炮彈全部都打出去, 再把軍力都投進去, 差不多就能一舉擊潰眼前的叛軍了, 到時候他的軍功薄上又將增加十分光鮮的一筆。
不過天空中的異響讓藤田樹下一陣驚異。 這是機群, 在帝國演習中出現過數次的機群才有的聲音。 難道這是帝國的飛機?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被藤田樹下否定了,帝國現在暫時還沒有悄機進駐朝鮮, 至少在朝鮮三一運動之下, 一旦修建機場,必定要派重兵護衛, 他現在也是大隊長級別,不可能一點風聲都聽不到。
“難道是支那東北的飛機?” 藤田樹下心裡飛快地閃過一個讓人恐懼的答案, 對於飛機的威力, 藤田心裡清楚得很。 對於缺乏防空武器的日軍來說, 將會是一場災難, 可理智告訴他, 飛機從北方來, 只可能是支那東北跨江而來的戰機。
天空中那群稀疏的小黑點沒有讓藤田樹下疑惑多久, 一箇中隊十二架轟炸機快速降臨在日軍頭頂。
“ 散開, 快散開, 這是支那人的戰機!” 藤田樹下嘶聲力竭地大吼著, 可是來不及了, 人的雙腿怎麼可能與動則一兩百馬力的發動機相提並論。 哪怕跑得再快, 也是徒勞無功。
“轟!” 韓永孝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十二架大鳥相繼在日軍頭頂上盤旋, 空中的轟鳴聲清晰入耳。 而日軍陣地上騰起的火光與煙霧比起之前的日軍火炮動靜還要大上不少。
“ 這,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包括韓永孝在內的所有義軍頓時都愣住了, 在朝鮮,他們還沒有看到過能飛到人頭頂作戰的武器, 那種威力, 稱之為地動山搖也不為過。 之前還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日軍此時狼狽逃躥, 陣形大亂。
“ 八嘎, 支那人難道是想挑起與帝國的大戰嗎?” 看到部下頃刻之間死傷慘重, 藤田樹下氣急敗壞, 什麼支那人有這麼大的膽子了, 而且還裝備瞭如此先進的武器。 連帝國在朝鮮的駐軍也沒有飛機, 縱然心裡再憤恨, 藤田對於天上來回盤旋的飛機也無可奈何。
“藤田閣下, 快閃開! ”
轟然地爆炸聲中, 一棵腰桿粗的大樹被炸斷, 正向藤田砸來, 藤田被士兵大力推開, 不過仍然被樹的分枝給砸到了腿 , 卡嚓一聲,鑽心的疼痛讓他幾乎昏死過去, 作為一名大隊長, 養尊處優多年, 藤田樹下以前作為一名戰士的堅強意志早就被消磨了大半。
“快, 快去發電給師團部, 說支那東北軍派航空兵空襲我軍, 致使我軍損失慘重, 被叛軍包圍, 請求師團部緊急指導!”
藤田樹下雖然疼得厲害, 此時仍然沒有失去理智, 揪著通訊兵的衣領大喝道。 藤田樹下可以預見在經過東北航空兵的轟炸之後, 傷亡慘重, 陣形大亂, 甚至建制混亂的日軍在叛軍的反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