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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塊工資。在那個時候媽媽一個月的工資只有一百二十元,媽媽流了兩個晚上的淚。

今天爸爸買了他人生第一件像樣的襯衣,花了不小的一筆錢,但是爸爸笑得很開心,他在鏡子面前轉來轉去看著鏡子裡氣宇軒昂的自己。

錢,都是錢。

錢帶來的開心和傷心。

我不想再過這樣居無定所的生活,我要好好學習,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我要給爸爸媽媽買一套大大的房子……”

那些字跡足以讓我難過很久。

那本厚厚的日記,裡面的一言一詞,讓我整個下午,乃至直到現在都覺得酸酸的。

5。

“怎麼還在發呆?看到靚女了?”

天藍伸出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

“哦,不是……好了啊,等你半天了。過會和我一起去東北人家吃飯,小黑過生日。”

“我有點困,想回去睡覺,你去吧。”

“不要啦,一起去啦,小黑你不是不認識,很好相處的人啊,你不會無聊的。去吧。”

“你去吧,我真的不去了。”他搖搖頭。

我想他還是無法習慣去做出即興的決定,以及無法習慣,面對他人的時候,那種生疏客氣的眼神。

“真是的,一個人回寢室難道不悶……那好吧,我去了,萬一他們要去唱K,我回來晚了,你記得下來幫我開窗。”

“好的,不要太晚了。”

天藍轉過身,一個人慢慢地向寢室走去,路燈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好長好長。

後來的日子,變得很忙碌。

我白天總有這樣那樣的活動要參加。都是天藍不習慣加入的,能躲則躲的社交。天藍則每天在自修室和圖書館間穿梭。

於是我能看到他的時間便很有限。

大多數時候,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去參加活動,我突然萌生了“要是天藍在……”“如果是天藍的話……”的念頭。

那天晚上我參加完社團活動,一個人走回寢室,在路過廣場的時候遠遠看到了天藍,和一個女孩有說有笑地走過,霎時,我心頭一涼。

接下來的幾天,幾乎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看到他們倆的身影。

我突然覺得很失落,像是,被別人搶走了最心愛的玩具。

又彷彿,旅途中僅有的旅伴到達目的地,辭別而去。

我特意找了一天,推掉了所有的活動,然後約了天藍一起去圖書館。

路上,我問天藍,那個女孩子是誰?天藍說,是他們英語小組的組長。

我沒有再說什麼。

兩個人,停頓。

5。

那天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我看到了諾基亞跨年演唱會的宣傳片。我突然想起不知道哪張報子曾經說過,要是沒有看過李宇春的現場的Live的話,就妄為一個樂迷。

我想我是一個純正的樂迷,於是我打了電話,頂了兩張票。

我想,聖誕節的時候給天藍一個驚喜。然後約他一起,到深圳去看演唱會……

可是聖誕節那天下午,我去他寢室找他,卻沒有找到,打他電話,一直關機。

我一個人到街上逛,在臨街的咖啡店,我看到了天藍,他熟練地把糖和奶加入對面女孩子的瓷杯中,對方則仔細的用紙巾擦掉濺落在他手上的奶漬。

猝不及防的我逃一樣地走過這家咖啡店門口,停在馬路的轉角處。從口袋裡掏出那兩張準備晚上送給天藍的門票,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這樣不知所謂地站了一會,我走進了旁邊一家西餐廳,要了一聽冰啤酒。一口嚥下去,然後靠在桌上。

我沒有看清那女孩子的長相。當然,這也不是非此不可的事情。

我想,我是生病了。

我想,發誓永不相見也好,相遇是刻意擺出陌生人姿態也好,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去打消這個變態而又堅硬抗拒的念頭,儘管我明顯知道自己很可笑。

我想,我真的病了。

於是,像某個開關突然啟動一樣,我走到那家咖啡廳門口,推開了咖啡廳的門。

我想,我無法迴避自己。

6。

座位已經空了。殘留的半杯咖啡還冒著熱氣。顯然剛走不久。

我懊悔我的衝動。

喜歡和誰在一起,那是天藍的權利,而我,雷光夏,什麼都不是,為什麼去幹涉別人的生活?

我很落寞地從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