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對世子妃忠心,如鸝就常說他好。不過奴婢瞧著,她也並沒別的意思,更沒有私下裡授受什麼,就是這個荷包也是剛剛做起來的。世子妃知道的,她針線上不行,這荷包做了好幾個月呢,以前斷然沒有什麼的。”
“你不用這樣緊張。”綺年笑著擺擺手。高門大戶裡的規矩,丫鬟小廝們彼此之間是不許私下裡交接的,最多到了年紀配人的時候,得主子歡心的可以去求求主子。有些規矩嚴的人家,若發現下人間相互有了私情,都要一起發落甚至打死的。
不過綺年沒有這樣的想法。內外不許私相授受當然是有道理的,但倘若相互看著對眼,日後指配了不是更好?只要各自做好自己的事,不因為私意荒廢了自己的職責就行了。
“說起來,你和如鸝也十五了,沒幾年也該嫁人了,你自己也瞧著,看上了誰,告訴我。”
如鴛的臉登時也紅成了一塊大紅布,嗔道:“您是越說越沒個正形了!我還有活計要做呢,不跟您說這些。”轉身也要走。
“哎哎,站住!”綺年趕緊把人叫回來,“不過是說一句,我這裡操心,你還不領情呢。得得得,我不說了就是,有正經事與你說。採芝那裡,你要多長個心眼兒,找人替我盯著些。”將白露的話緩緩地說了。
“難道真像秀書說的,她劃壞了帳子是想詛咒世子和世子妃?”
綺年擺擺手:“這也不算什麼詛咒。我只是覺得若這事是真,她就不像看上去那麼老實。倘若她只是對世子忠心,倒也沒有什麼——總之還是得跟世子說說,快些替她挑個人。”
“可——若是夏軒裡三個都打發了出去,只怕不但外頭,就是王爺也會——”如鴛很是擔心,“不如就還藉著禁足的由頭,不許她再出來就是了。”
綺年搖頭:“到底是伺候過世子的人,再者衣裳那件事也還沒有證據,可是香藥死的那次,卻是她替我頂了罪的,若無憑無證就將她關起來,未免寒了人心。”採芝成為通房的原由還不能告訴如鴛,這才是不好處置的關鍵,因為趙燕恆一直就對她有愧疚之心,若是處置得不好,趙燕恆心裡就先過不去。
如鴛遲疑半晌,小聲道:“可是,那件事——若是她根本就沒有跟珊瑚說過香藥病重想請大夫的話呢?”
綺年猛地抬頭看著如鴛。是的,因為珊瑚在那種時候扔下眾人回了吳府,所以大家都認定了是她沒把香藥的事傳到,再加上那湯——可是這隻能證明採芝確實去了廚房並遇到了珊瑚,卻並不能證明她曾對珊瑚說過要給香藥請大夫……
☆、133 後花園借酒裝瘋
說是恆山伯府擺滿月酒;其實還是借了相近的承恩伯府開席。畢竟那邊世子夫人的七七還沒過呢;大擺宴席說不過去是一回事;就是客人也覺得晦氣。
不過綺年倒覺得這事不大好。恆山伯府的地形她清楚;可是承恩伯府是個什麼樣她就不知道了。出門前那一會兒,她幾乎都想叫趙燕好裝個病了;但回帖都遞了過去,沒什麼理由的話讓她裝病也不合適。更何況,臨出門前魏紫拿了個匣子過去給趙燕好,開啟來一看是一枝點翠蝴蝶釵,說是給二姑娘出門戴的。可見你即使想裝病也不成的。
但是這一枝點翠釵讓綺年更提高了警惕,趕車的小廝是立夏不必說了,身邊如鴛如鸝再加小滿,趙燕好也帶著丫鬟碧水;外加兩個婆子,足足的兩車人往承恩伯府去。
才到承恩伯府側門,就遇上了張家的馬車。冷玉如掛著鄭瑾義妹的名字,自然是要來的,雖然說有孕在身,但據說多看看別人家的兒子,自己也能沾喜氣生兒子。當然話是這麼說,這喜氣能不能沾上就另講了。
“給世子妃請安。”張沁馬上就要出嫁,自然是不出來的了,沒了姐妹在身邊,張淳越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給綺年問了安,立刻就挽上了趙燕好,對她頭上的點翠蝴蝶釵嘖嘖稱讚,被冷玉如瞪了一眼才稍稍收斂一點。
“你這才剛出三個月吧?覺得怎麼樣?”綺年挽了冷玉如的手,看她氣色不錯,稍稍放心,“瞧著臉色還好,吐得還厲害嗎?”
冷玉如的手下意識地放在小腹上護著,聞言笑笑:“已好了。真怪,前幾日還一點東西都不想吃,那日早晨起來忽地就不吐了,如今能吃能喝,就是總覺得睏乏想睡。往年還覺得有些苦夏,如今這已快到五月了,倒是絲毫沒有感覺。”
“能吃能睡就好,不過每日也要活動一下。如今你不管家了罷?”
冷玉如臉上微紅:“不管了。少將軍說我要養身子,婆婆就把管家的事又接回去了,連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