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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不答應吧?鄭瑾娘固然胡鬧,但恆山伯夫人到底是愛女心切的,才肯蘀她說幾句呢。”

冷玉如也覺悵然:“是啊。承恩伯夫人素來不愛這個庶女,定是不會蘀珊娘說話的。不過珊孃的生母在承恩伯處頗得寵愛,也許會蘀她說話。”

綺年厭倦地搖搖頭:“別說這些了,怪沒意思的。其實照我說,張少將軍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見是個好人;年紀輕輕就做將軍,可見才華也是有的;至於家世,更是擺在那裡,若是真結了親,倒是門好親事。鄭瑾娘也好,鄭珊娘也好,要是肯想通了好好的嫁過去,未必日子就不好過。若如鄭瑾娘一般光看一張臉,只怕她最後挑個繡花枕頭。”

冷玉如也默然,半晌才道:“願求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鄭瑾娘也不過是想挑個自己合意的——罷了,不說她們,倒是有件事要告訴你。韓大哥進京了。”

綺年大為驚喜:“韓大哥已然到京城了?幾時來的,住在哪裡?你怎知道的?”

冷玉如臉上一紅,尚未說話,湘雲已經打簾子進來:“姑娘,許祭酒大人來了,還帶了許姑娘並兩位少爺來,一位姓蘇,是許姑娘姑姑家的表哥,一位姓韓,說是姑娘從前住在成都的時候——”

綺年沒等她說完就站起來了:“是韓大哥?”

“姑娘果然是識得的?”湘雲抿嘴一笑,“太太叫我來請姑娘過去呢。”

綺年又驚又喜:“如燕快來蘀我理理頭髮!”轉眼見冷玉如端坐那裡面上微紅,突然明白了,“玉如,你知道韓大哥要來?”

冷玉如微微低了了低頭:“韓大哥昨日去了我家。韓伯父在京中有位好友,與許祭酒熟識,將他薦了許祭酒。”

綺年頓時明白了,冷玉如這是還想再多見韓兆一次。

“玉如,你——”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世間只有情難盡,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外人瞧著或許覺得荒唐,怎知局中人作何感想呢?

“走吧。”綺年把頭髮理好,換了件略鮮亮的衣裳,起身往前面去。

按說韓兆乃外男,綺年是不應見的,但在成都時就算是通家之好,且帶了韓太太與韓嫣的手書及禮物,吳若釗便特意叫了出來見,這邊自己與韓兆談論起來。

吳若釗雖比不上閣老尚書之類,但父親是太子太傅,自己又素有文名,因此每逢秋闈春闈,少不得有人以種種藉口或門路上門拜訪。有時連李氏也覺不堪其擾,但吳若釗本人是個愛才的,倒是從無拒絕。

綺年過去時,只見堂上許祭酒、吳若釗、韓兆及那日在許家撞見的少年正熱烈地討論著什麼,倒把許茂雲冷落在了一邊。李氏看了不由得好笑:“老爺這是做什麼,敢情是開文會麼?”拉了許茂雲的手笑道,“許姑娘只怕坐得無聊了,一會兒跟你周家姐姐去頑。”

韓兆也有些不好意思,見綺年進來,當即起身:“周妹妹——冷妹妹也在此處?”

“冷姐姐來瞧我,方與我說韓大哥進京了,可巧就來了。”

韓兆帶了不少東西,甚至還有韓嫣特地塞了一罐韓太太醃的泡菜,是綺年從前最喜歡吃的。倒弄得綺年心裡酸痠軟軟的:“這麼老遠的路,讓韓大哥帶過來,真是麻煩了。”

吳若釗笑道:“綺兒請許姑娘去蜀素閣坐坐。”看一眼妻子,“我要留許兄與兩位世兄小酌。”

李氏無奈地搖了搖頭:“是,妾身去準備酒菜。”吳若釗這又是看到少年才俊興奮了。

綺年一手拉了許茂雲,一手去拉冷玉如,卻見冷玉如望著韓兆出神,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輕輕拽了她一下:“走,我們去蜀素閣吧。”

☆、45 可憐天下父母心

許祭酒一行直到天黑時分才離去;李氏見吳若釗腳步微晃的進來,不由好笑;轉身叫丫頭端早已備下的醒酒湯來,自己親自取了熱毛巾給丈夫拭面:“少喝幾杯不成麼?”

吳若釗並不甚醉。許祭酒本人酒量不行;因此也無非是小酌了幾杯而已:“心裡高興,果然後生可畏;今日這兩個年輕人都是好的。蘇世兄年輕些,才華卻是極好;韓世兄到底年長几歲,更為穩妥。聽說蘇世兄明年春闈是不下場的,若這三年磨鍊得好,怕是有狀元之才!韓世兄雖不比他才氣逼人,但明年春闈也必中的。”

李氏抿嘴笑道:“老爺還是這脾氣;見了青年才俊;就好似自己兒子一般。”

吳若釗也笑道:“我們霄兒比不上蘇世兄,然而人也是踏實的。若論將來,腳踏實地,未必就不如人。”

李氏聽了也歡喜:“霄哥兒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