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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事略平,少爺再回來接少奶奶。”

冷玉如點了點頭,不接這話,卻問道:“邊關戰事可是危急?”

張英語中微有些傲然之意:“羯奴雖兇,老爺卻是久經戰陣的,必能將他們擋在關外。”

“那便是說,關內無虞了?”

“正是。”

冷玉如又點了點頭:“既是如此,管家也不必特地採買什麼宅子,明日動身,送我去邊關罷。”

張英一怔:“少奶奶――”

“我既是張家婦,自應隨少爺去邊關才是,豈有遠離夫君翁姑,獨自坐在京裡的道理?”

“只是邊關清苦……”張英嘴上雖這樣說,眼神已經微微閃動。

冷玉如淡淡一笑:“聽聞夫君亦有兄弟姊妹,既姑**們能過日子,我如何不能過?”

張英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起身垂手道:“既是少奶奶吩咐,小人敢有不從?這就收拾東西,安排行程去。”

張英退出去,聽香便急道:“姑娘難道要獨自上路不成?”

冷玉如淡淡道:“不是有管家麼?且還有張家家丁僕役,怎會是獨自上路?來替我**,去尋金大奶奶問一句,煩她將我娘請了來與我再聚一夜罷。”本來三朝歸寧還能再見一面,如今怕也沒有了。

韓嫣想了想道:“去邊關也好,只是不知戰事究竟如何,若當真打了起來,你――”

冷玉如冷笑道:“若當真戰事緊急,這管家也不會答應我去添亂。不說別的,單隻這些嫁妝,送到邊關就十分繁瑣。他既肯讓我去,自然是邊關無妨。我若不去,怕不只張殊,就連張家這些下人也瞧我不起!”

聽香忍不住落淚道:“姑娘恁地命苦……”

冷玉如倒微微一笑:“苦什麼?這是我自己選的,便是有苦也要自己擔了。”

這場婚禮半途中斷,加上西北有戰事的訊息,頃刻便已傳入宮中。皇帝知曉後,對張殊因公廢私之舉大加讚揚。張殊本是正六品的百戶,皇帝立刻就授了他從五品的副千戶,且破例給了冷玉如正五品的封誥,以表彰其隨夫從軍的壯舉。

妻子的封誥比丈夫還高半級,這種事少而又少,是以不少人都在議論,無論西北戰事是大是小,平定之後,張殊至少要升為正五品。至於那些後宅的夫人們,有許多大半輩子連個封誥都還沒掙上,免不了要豔羨。也有那小肚雞腸的,私下裡說些酸話,或說冷玉如這誥命來得輕省,或說她不過博個名聲,去了邊關還不曉得能忍耐幾年云云。更有那涼薄尖刻的,便說自己寧願不得封誥,也不想戰事之後做了寡婦。種種議論,不一而足。

皇上封誥臣子妻,自然也得走個過場費個時間,故而冷玉如啟程之時,已是三日後了。

綺年和韓嫣將人直送出京城北門。離城門十里有一長亭,冷玉如一身行裝,戴著帷帽笑道:“古話說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再沒有個一直送下去的道理,你們也都回吧。”

冷太太雖是不捨女兒,卻道隨夫君而居乃是正理,因知自己若來相送必然哭得不成樣子,索性不來,昨日就回青雲庵去為女兒夫婿誦經去了。鄭姨娘倒是想來,冷玉如卻不許。恆山伯府裡鄭瑾娘仍在“病中”,倒是鄭珊娘素日裡與冷玉如相處還過得去,出來送了一程,還送了自己手繡的一方帕子。

冷玉如既如此灑脫,綺年和韓嫣自也不能擺出一副粘粘糊糊的作派,三人在長亭內以茶代酒飲了一杯,冷玉如便上了馬車,張英帶著張家二十名家丁左右護送,加上滿滿幾車嫁妝,就此相別。

雖說之前也曾在成都分別過,但如今冷玉如已嫁作人婦,這次送別也就更添了幾分惆悵。綺年和韓嫣直看著車隊消失在天邊,這才沒精打采地返城。韓嫣道:“去我家中坐坐?”

綺年嘆道:“算了,你家裡也忙得不行,我倒是去鋪子裡看看也罷。”韓家是新置的宅子,雖則帶著傢俱,但總有不如意的地方要重新安排過。何況韓太太想著韓兆成親之事,索性一次將宅子收拾出來,省得日後再折騰。

綺年那蜀錦蜀繡的生意在春闈前後達到了一個高…潮。小楊從成都華絲坊進了一批元寶如意花紋的半錦,取名為“三元如意”,不僅僅在京城,甚至在直隸也有銷路。因韓兆當日就是穿了這樣一件淡青色半錦衫參加了殿試並點為傳臚,因此這種花色的料子銷路極好。直到如今天氣炎熱,蜀錦穿著有些重了,銷售額才回落了下去。

綺年去的時候如鵑帶了個小丫鬟正在整理新運來的一批料子,這是用來做秋衣的。見綺年來了,如鵑十分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