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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場時，人群擁擠得無法想象，不知道是誰先摔倒了。

人群中，有尖叫聲，還有哭喊聲。

人群開始不受控制地推擠，萬幸的是，我和她在靠邊的位置，但依舊避免不了人群的推擠。我怕別人擠到她，用身體護著她，但推擠的力量太大，我惶恐不安，死命地抱著她。

她也如此，雙臂抱著我，或許感受到了我的不安，她大聲安撫我：“別怕，有我在！”她用力撐開周邊的人。

明明還有空隙，但有人偏偏往我這邊推，我站立不穩，怕壓著金老師，我往稍微寬鬆的廊道里推她，“恩心，你進裡面！”我用身體擋著後面推的人，膝蓋撞到了石碓，疼得我眼冒金星，忍不住叫出聲。

大概是聽到了我的叫聲，金老師急了，頭一次聽見她爆粗口：“你他媽再推她一次試試！”我身後的男人也嗆道：“誰特麼推她了？”金老師吼道：“旁邊不是有位置麼？你要是再敢推她，我他麼揍你！”

那男人還要再推，金老師居然真的揮拳揍出去，穩準狠地揍到了對方的眼眶，對方慘叫一聲，我忙推金老師，“快走！”我怕那男人再跟過來。

擁擠的人群，騷動著，我和金老師終於到了相對安靜的地方。

“你沒事吧？”我問金老師，她緊緊抓著我，“我沒事，你怎麼樣？”怕她擔心，我搖了搖頭，她不信，拉著我的手，來回檢查我的身體，我吃疼，卻也裝作沒事一樣。

我演技不錯，她鬆了口氣，“剛才聽你喊疼了，嚇死我了。”我笑著說：“沒事，你沒事吧？我看看。”我本來是為了轉移話題，但見她雙手背在身後，我伸手去抓，才發現她手傷到了，血還在往下滴，我的眼眶，頓時發酸，“你……”我有些哽咽，“還有哪裡傷到了？”我檢查，發現她走路，腳也瘸了。

金老師傷得比我重，我個子小，力氣小，加之受傷，根本弄不動金老師，急得我差點哭出來。電話響了N次，她終於接了，她老公，志勳來了。

到底是男人力氣大，志勳俯身一把抱起金老師，金老師反對，“放我下來。”

“都受傷了，別鬧。”志勳哄著的語氣。

“放我下來，扶著我就夠了。”金老師堅持，我想她大概是顧及我。我心裡確實不好受，但無話可說，我也跟著勸金老師，“金老師，就讓志勳哥抱你吧。”志勳接話，“就是，別鬧。”

到了車上，志勳開車，估計是心疼，抱怨道：“都說不讓你來了，就怕人多有踩踏，看新聞，簡直嚇死我了。”我在旁邊聽著，心裡有些刺痛，金老師無力道：“差不多得了。”

志勳也沒再說話，到了醫院，志勳抱著金老師去了裡面，心急，步子大，人走得很快。我腿疼，越來越疼，怕金老師看出來，我走得慢。我看見，金老師的目光越過志勳的肩膀，深深地望著 我。

所以，我無力，也繼續跟著走，機械的步伐，疼到麻木的心。

看著醫生和志勳圍著金老師，聽語氣，是熟人，“下次啊，要去，就去高點的地方，人太多，危險啊。”醫生語氣溫和，還看了一眼我，“這小朋友是誰啊？”

“啊，恩心的學生。”志勳隨口答。

金老師被擋著，我也看不到她的視線，禮貌地跟醫生問好，“您好。”

“小朋友沒受傷吧？”她問我，我搖了搖頭，“那你幫我把藥水拿過來。”醫生說，我站起身，去拿藥，轉身時，醫生正盯著我看，我不自在地低下頭，她沒說話。

三個人聊得熱絡，我像是個多餘的人，待著實在憋悶，我起身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