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軍隊上,如果能再入黨能再混個一官半職兒,那以後誰還敢再指著他們陳家點點劃劃,他們出門還用再躬著腰不敢抬頭嗎?這樣想著,陳隆毓就把自己想的心花怒放,思想上的觀念也完全發生了變化,對,應該讓女兒去文工團,這簡直就是老天賜給他們陳家重新復興的機會,又怎麼能夠錯過?
花二孃並沒有追問陳隆毓原因,她要的只是結果,只要男人不反對就行,她也希望女兒能去文工團,別的不說,至少可以離開這黃土地吃上口飽飯,看看女兒那臉瘦的臘黃臘黃的,當媽的哪兒有不心疼的?當年她是不得已,否則她也不會到這窮山僻壤來。況且女兒遲早是人家的人,總得離開自己的身邊,去哪兒不都是去,自然是走的地方越高越好了,從村裡到縣上,一下子就蹦了好幾級,花二孃自然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軍隊駐紮在縣上,外人只知道番號,其它的自然一概不曉,再就是知道有一支文藝隊伍,經常在縣裡的各個鄉上演出。文工團很受老百姓的歡迎,那年頭也沒啥娛樂,看演出就和過年一樣熱鬧隆重,演員也就自然非常受人尊重,每到一處地方,演出還沒開始,當地百姓就已經在爭著搶著演出之後應該由哪些人家負責接待文工團戰士,無論到了誰家那都像招待貴客一樣。
陳旺喜沒有想到爹會這麼痛快地就答應,竟然有些懷疑地看著她娘,“娘,你不是在騙我吧?”花二孃把臉一沉,“你這孩子,娘怎麼會騙你?是真的,你爹真的答應了。不過……不過他說你爺好像不同意,所以讓你不要和他說什麼,他說什麼你也別理他。”這意思陳旺喜明白,她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家裡現在是爹做主,爺爺那兒反對雖然起不到決定作用,可他畢竟是家裡的長輩,你不能明著去忤逆他,只能是先瞞著,瞞不住了就再裝糊塗,總之不要和他爭執。
陳祖壽自然是瞞不住的,雖然他上了年紀,眼睛不好使了,耳朵也不好用了,可那麼大的動靜他會聽不到嗎?關鍵是他的嘴巴還非常好用,不知道的事情可以問啊!只是陳祖壽一直都在等,在家裡他是最年長的人,有什麼事情都應該是別人來告訴他,他怎麼能主動呢?可陳旺喜都走了好幾天了,眾人還是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看到他一個字都不提,這讓陳祖壽的耐心漸漸消失,終於忍不住地找到了大孫子陳旺宗。
陳旺宗是不敢瞞他爺爺的,可他又不好回答,就說:“爺,到底怎麼回事你應該去問我爹。”
“問他?他眼裡要是還有我這個爹,會自己來告訴我,這家裡,現在除了你我誰都不信。”
聽到陳祖壽這麼說,陳旺宗心裡還是熱乎乎的,畢竟他是陳家的長孫,畢竟他從小就離開了這裡,一晃就是近二十年,爺爺已經由一個硬朗的漢子變成了老態龍鍾的小老頭,還能對他這樣他又怎麼能不感動?可感動歸感動,有些事情他也確實難做,就說他從城裡回來吧,家裡就有許多人非常不滿意,他是在外漂久了想葉落歸根,可有些人不這麼想,他們認為他是回來爭奪家產的。雖然家裡的田早就充了公,家裡也被抄過,可陳家畢竟是大戶人家,誰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財產,難道就不會藏起來?所以從陳旺宗回到家裡,他就感覺到了這種敵對的氣氛,只是他一直都沒有表露出來,他不想家裡產生什麼爭鬥,畢竟自己的娘早就過世了,爹一直是和二孃在一起,多少也會偏向於二娘,而且自己常年在外也沒盡到孝道,是自己的弟妹在照顧爹,他也不想和他們爭什麼,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可身上流的都是陳家的血。
事實上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用敵視的態度對待陳旺宗,陳旺喜就沒這樣,雖然年齡上有著巨大的差距,而且她出生時陳旺宗已經去了外面,他們之間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可以說根本沒有絲毫的兄妹感情。可乍一見這個大哥陳旺喜還是表現出了積極的熱情,對苗香菊這個大嫂也是一樣,尤其喜歡陳根紅和陳根清兩個孩子,有空就帶著陳根紅上街玩,要不就是幫著苗香菊抱陳根清幫他換尿布,就連她娘花二孃這個當奶奶的,都沒對孩子這麼親過,所以陳旺宗對這個妹妹的感情自然也與眾不同,現在爺爺的問題無疑讓他非常難辦。很顯然,爺爺來問他,肯定是家裡其它人都不和他說,他如果說了,不出事什麼都好,如果出了什麼事,那其它人肯定會認定是他在從中使壞。而且陳旺宗打心眼兒裡也支援妹妹去文工團,他也清楚爺爺的老腦筋可能會想不通,如果告訴他他再真的鬧起來壞了妹妹的事,他也覺得於心不安,可不告訴又怕爺爺生氣。
“陳家完了,完了啊……”就在陳旺宗還在猶豫的時候,陳祖壽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他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