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讓我學到了很多,他們對我很尊重,但從不溺愛,在我選擇上設計學校的時候,我的那個家族裡其他人都很反對,甚至不能理解,多次勸解,在無效之後,都罵我不成器,丟了一個武者的臉。對此我爸媽一直是笑對了,他們頂住所有壓力,撐出一片天,讓我自由而獨立的去追求自己夢想中的生活。
年幼的時候曾看到過一條紅色的裙子。一眼看過去,我就像得了魔障一般愛上了,它就像一株紅得近乎妖異,冶豔的彼岸花。它像一個蠱,種在我的靈魂裡讓我怎麼也舍不去了,這個夢魘一直糾織到我一路的成長,這也是我後來執意要選擇上藝校的原因。
彼岸花,又叫曼珠沙華。傳說中的引魂之花,冥界唯一的花。相傳此花只生長在黃泉,是黃泉之路上唯一的風景。曼珠沙華的美,是妖異、災難、死亡與分離的不詳之花。可是,即使知道是這樣,依然無可救藥地愛上,那些夢境中妖異濃豔得近乎於紅黑色的花朵,觸目驚心的紅,如火,如荼,如血,如毒……
就像愛情。
“小姐,桂花綠茶。”雲影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杯熱茶給側臥在長椅上百無聊賴的我。自從上次舊疾復發昏厥不醒了三天後,他們現在連我下床走動都惶惶恐恐地跟在我身邊,生怕我像上次一樣從牆頭摔下來都沒人知道。
“要不是,要不是——那天桑師父在,小姐你,你就——嗚嗚……”這是這幾天雲影和小全子在我身邊表演的固定戲碼。就連一向沉迷“女色”的小白都日日窩在我懷裡,心疼地“嗷嗷”叫,怎麼趕都趕不走。
其實那一刻,我的心是死掉一回的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我並不是真的喜歡司馬哥哥啊,雖然一直說著喜歡他的玩笑話,可是我一直都沒有當真的,在我心裡我一直把他當作哥哥的……為什麼,當聽到他是皇帝之後,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呢。事實上,臥在床上養傷這一個月,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在雲影眼裡,就是我有點愚鈍的趨向,為此她還特意跑去問了老傢伙,我是不是經過那一摔之後,變傻了。我承認我是時常發呆,可是,那是在沉默地思考好不好?
難道我真的喜歡他,愛上了——這個可能性還真是有勁爆性的效果,在我的心湖撩起了不小的漣漪。可是我寧願從來沒有。
我安錦會愛上一個帝王嗎?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再說一個坐擁後宮三千佳麗,全天下才貌雙全的女人的一代帝王又怎麼可能看上我呢,而且更詭異的是,我一直男裝裝扮,我們是一起玩樂一起喝酒一起逛窯子的兄弟!
太可笑了,有這種想法的我太可笑了。這一點都不像擁有全天下財富的安錦。一點也不像對什麼都不在乎的安錦。所以,所有萌生出來不該有的想法,我都會在一切都還在搖籃中的時候就把它扼殺了!
我想起我的第一個男朋友,我們是在大學裡認識的。在藝校裡我一向獨來獨往,雖然課業中對服裝的搭配和設計理念一向很異類、大膽,可是現實中的我其實對打扮是一向不在意的。整日穿著黑白兩個色調的衣服,雖然都是名家出品,但未免給人單調,寡味的感覺,我也不以為然。可是那個在女人堆裡打滾,混得最如魚得水的花花公子曾澄偏偏看上了,想必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突然對山野小菜感興趣了。曾澄是學校裡有名的風雲人物,長著英俊,又有帶著邪魅的笑容,還有金貴的身世襯著他的光環,而自己也是學校有名的黑寡婦,整天陰沉著一張臉,話不多,只有學業上出類拔萃,可是和他相提並論,其他的,任何人都想象不出,那個花花公子哪一點看上了我安錦。不僅僅學校裡的人不明白,就連我自己都不明白。
大三的時候,他在學校論壇上放話說一個月裡一定要把自己追到手,事實上最後是追上了。在吃了一個月的閉門羹,還有一個月的冷嘲熱諷,一個月的沉默之後,他用無與倫比的耐心,不比尋常的溫柔,還有默默的關心打動了我,三個月之後,我們牽著手,出現在校園裡,雖然外觀上還是不怎麼協調,可是還算得上一道風景。
愛到情濃的時候,我也曾問過他,為何是我,他總是淡淡地笑了,輕擁住我,溫和地在我耳邊道,安錦,你是特別的。
我的第一次也是給了他,對自己深愛的男人,他的任何要求都不會拒絕的,雖然過後我痛得第二天都差點爬不起來。那天晚上他一直不停地要我,從來不說愛的他竟在我耳邊喃喃說著:安錦,我愛你,我愛你。
對和自己發生第一次性關係的男子,一般女生都忘不了的。
就像我現在,依然也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