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擦拭那順著臉頰落下來的淚。

這兩日老太爺頭髮全白了，這樣的變故對於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來說，確實是無法接受的，他的腰更彎了，腳步更加的不穩。

秦海川扶著老太爺上了馬車，秦海山把老夫人也放到馬車上。所有人上了馬車，當真是一點東西都沒帶走，每個人就一個包袱，應該是路上換洗的衣服吧。

上了馬車，老太爺一手扶著馬車的門框，顯然體力也有些不支了，他對著車下的僕人道：“都把包袱開啟吧，讓秦侍郎檢查一下再走。”

幾個下人趕緊摘下了包袱，準備開啟。

不等有人開啟包袱，秦海川擺了擺手：“父親這是打我臉麼？天色不早了，趕緊上路吧，路上小心些，彆著急，住好的客棧。”說完，從袖子裡拿出了幾張銀票，遞給老太爺。

對於老太爺，秦海川的心裡更多的是感激感謝和感動，他真的希望這個老者是自己的父親。

老太爺沒有接，笑看著秦海川：“心意為父領了，我們啟程了。”說完放下了馬車簾子。

那絲綢的簾子猶如瀑布般抖落，在這簾子落下的一刻，隔住的不只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更切斷了這幾十年的親情，車裡車外的人心裡都猶如刀子在心間上輕輕地劃過了。（未完待續。。）

第三百三十六章　新的開始

此時天空飄起了雪花，那雪花不稠密，卻很大很美，一片片的落在了人們的身上，臉上。也落在了遠處離去的馬車上。

一樣的雪花，一樣的冬天，一樣的節日，可是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心靜。沒有人感覺到空氣的寒冷，卻感覺到了心裡的涼意。

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並沒有驚動官府，畢竟也要讓秦海川有些面子，家醜也就在家裡解決了，何況老太爺一定會休了老夫人的，至於秦海山一家能如何，那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不過說實話，如果沒有秦海川這顆大樹，有誰去結識一個無官無職的小商人呢，連富商都稱不上，誰會看得見呢。

馬車已經消失在了街頭，秦海川卻一直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

秦夢蝶看著父親身上的雪花，用手去拍了拍：“父親，回去吧，落雪了。”

秦海川這才注意到，秦夢蝶的身上也滿是積雪了，他有些歉意道：“剛剛想事情了，凍壞了吧，咱們回去吧。”

說著腳前腳後的往回走，秦夢蝶走在秦海川身側，她想了想道：“父親去看看五姨娘吧，她心裡的是新傷，需要安撫。”

秦海川其實心裡也是擔心五姨娘呢，帶著失子之痛，陪著他們完成了整個計劃，也是不容易了，儘管她也要找出真兇，但是能在失子之時，裝著孩子還在，當真是內心強大的。

秦海川點點頭：“那我去看看你五姨娘，你也回去安撫安撫你二姨娘。當年她也應該有孩子的，如果那孩子還在，已經十三歲了。”說著嘆了口氣，也許是心裡對二姨娘的愧疚吧。

秦夢蝶本想讓秦海川去看看大姨娘的，知道了自己真正的殺母仇人，可是想起這些年大姨娘做的一切，再想想大姨娘還是有過害母親的心思，心裡仍舊不舒服。

就算是胸懷寬廣的，可也不是白蓮花，沒必要照顧每個人的感受的。不說也罷：“那我回去了父親。

秦夢蝶回了院子。這場雪卻是越下越大，整個大乾國都被皚皚白雪覆蓋住了，她回到臥室，抱著個枕頭倚在窗臺前看外面的景色。她喜歡大雪。喜歡潔白。似乎這潔白的雪花能淨化這世間一切的不美好。

天色見黑了，水蓮出去掌燈，那一盞盞昏黃的燈光亮起來。滿滿的照亮了整個院子，偶有風吹過，那燭光的晃動，拉長了周圍物體的影子，那跳動的影子在牆上，地上晃動著……

“亂雲低薄暮，急雪舞迴風。”秦夢蝶忽然想起這句杜甫的對雪，便低聲唸到。

“這麼有情調，想必今日該走的人走了，你也是輕鬆了。”封雨夜進了屋子，脫下外面的大氅，掛在衣架上，又掃了掃鞋上雪，走了進來。

秦夢蝶轉過身看著封雨夜：“該走的走了，可是這些年的傷害不還在麼，我和洪烈這些年活下來也是不容易的，希望以後平靜些吧。”

封雨夜坐在她身邊：“以後會好起來的，伯母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明日我陪你去她墳上看看可好？”

這個提議倒是嚇壞了秦夢蝶，一個是哪裡有冬日上墳的，還有兩人的關係只是私下裡確定的，這要是讓人知道襄王陪著她去上墳，不嫁都不行了。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