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他感覺不到自己腳踝上的疼痛,聽不到主教練呼叫最後一次暫停的聲音,看不到斯波爾斯特拉焦急命令隊醫趕忙上場的樣子……那一刻他似乎變成了一具空落落的傀儡,就連究竟是誰扶著他站起來也沒有任何印象……
他的致命失誤宣告著熱火隊徹底失去了在天王山之戰中翻盤逆轉的希望,對於球隊核心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沮喪的結局了。詹姆斯扣籃之後邁著霸王步的身影深深刺痛了艾迪生的視線,他抿起的嘴唇下是緊緊咬合著的牙齒,混著惱火與不甘的眼中酸澀感險些奪眶而出。艾迪生絕不是個習慣於隨意流淚的人,從他離開紐約哈林區的那一天起他就把所有該流的眼淚都流盡了。但是在他最為在意的賽場上以他最難以想象的方式輸掉比賽,這種近乎背叛感的強烈失落讓他的眼圈還是忍不住發紅,只得死死咬著牙忍住想要留下來的眼淚。
他可以接受失敗,可以接受慘敗,但真地不願意接受以這樣讓他絕望的方式失敗……
“我太過自負了,對於自己的能力抱有著太不應該的自負,以至於犯下了大錯。”艾迪生的視線看過臺下每一張朝向自己的面孔,“那個失誤是不可接受的,所以外界對我有怎樣的批評都是應該的……我的隊友們和教練已經做到了他們能做的一切,他們做得很棒,輸球的責任在於我。我的愚蠢毀掉了這場比賽,我理應受到責罵。”
他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全盤托出,沒有一丁點為自己開脫的言辭,把球隊輸掉天王山之戰的責任全都攬了過去。這就是艾迪生最真實的想法,既然作為核心,那輸了比賽的責任自然就應該由核心來承擔。他所犯下的錯誤不容推辭,更不容對自己的隊友和教練有任何不滿。就是他讓熱火隊拼了一整場的努力功虧一簣,讓邁阿密人再一次處在了大比分落後的劣勢下。
熱火控衛這番毫不推諉的自責讓在場一眾記者也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尤其是克利夫蘭的記者們,他們本來還期待著能和艾迪生打一場精彩的口水戰來著。這樣一來記者只好降低自己提問中的針鋒相對,問了幾個性質相對溫和的問題。斯波爾斯特拉接過了回答問題的任務,經驗豐富的他對此應對自如。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艾迪生,”這時又一名記者在新聞官的首肯下站了起來,仍然是一名克利夫蘭媒體的記者,“這場比賽你們的失利是否讓你看到了球隊實力上的差距?你是否看到了lbj和凱里。歐文在賽場上的強大統治力?你覺得你的球隊是否還有信心在賽場上和騎士隊一較高下?”
釋出會的現場頓時安靜了許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個提問的記者身上。斯波爾斯特拉在一旁暗自詛咒了一句,這麼具有挑釁性質的問題100%是故意的,克利夫蘭的媒體有備而來,就在等著這種時候給在他們眼中還太過年輕的艾迪生致命一擊。如果艾迪生沉不住氣憤怒地與記者吵起來,那媒體則可以用這件事大做文章,什麼傲慢無禮、外強中乾、年輕氣盛的貶低話語都會加到熱火控衛頭上。
艾迪生的眉宇向上一揚,眼神頓時鋒利了很多。他現在雖然無比沮喪和自責,但不代表他因此丟掉了自己的自信與自尊,對方言語中挑釁與欺犯他不可能聽不出來。不過艾迪生沒有讓自己的怒火肆無忌憚地爆發出來,他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位身材略胖的記者,嘴角跳起輕聲問道:“請問您叫什麼名字,記者先生?”
對方愣了一下,但依然維持著臉上那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威爾多。加西亞,供職於《克利夫蘭快訊報》。”
“那好,加西亞先生,您問的問題非常好,非常深入中心。”艾迪生把拖著自己下巴的手掌拿開,坐直了自己的身體,“這些問題……我會在下一場比賽中清楚地回答您的,請您千萬不要錯過下一場比賽。最好您可以隨隊到邁阿密來,那樣您就能夠看到我最最直接的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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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駛向機場的大巴車後艾迪生就關掉了手機,他現在不想透過資訊網路和任何人交流。他一閉上眼睛腦中就會浮現出108:114的比分,以及自己被搶斷後又摔倒的窘迫場面,一想到這些他就恨不得給自己來上一拳。他在大巴車上像個強迫症患者一樣向每一名隊友和教練組成員道歉,搞得其他人慌忙地反過來勸慰失落不已的球隊核心,像魯爾。鄧、丹尼爾。格蘭傑這樣的老將已經見慣了在賽場發生重大失誤的場面,這並不足以讓一個人揹負上沉重的罪惡感。
就算是邁克爾。喬丹也在職業生涯中犯下過許多次令球隊功虧一簣的錯誤,然而這些錯誤卻令他蛻變成了登峰造極的聯盟第一人。球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