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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會有危機感。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輕鬆自由,喜怒隨心了。

做皇帝久了,他怕。

怕自己被死亡。

他老了,今年四十又九,過年了就五十。

………

帝王無私事,一舉一動都會成為風向杆。

後宮因半夜遇鬼一事,已經黑雲壓城,皇帝降位寵妃新寵宮女,更是若九天玄雷劈下,一時間眾人心思沉沉。

賈赦陪人看完日出,之後吃完睡,睡完吃,養好身子,等活蹦亂跳了已經五天過去了。宮內外,早已好戲敲鑼打鼓的開場了,具體可見足足比往常翻了三番的奏摺,還有皇帝愈發鐵青的臉色。

這一日,難得的晴天。冬日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御花園裡寒梅傲雪,景色宜人。賈赦命人設定了帷幕他窩在軟榻之上曬太陽,順帶看看一窩已經上跳下竄的兒子,接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說了大半時辰,賈赦一一掃過各色妃子,揮手示意不知名的小妃子們各回各殿,留下生孕過的妃子,撤了帷幕,讓皇子們各找各媽,坐在一起。

坐在上首,賈赦便一目瞭然,清晰無比。除兩任皇后早殤,皇子和兄弟一處坐著,其餘都有娘。但是,掃過左上首空出的位置,手指頭曲起學皇帝,輕輕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

前太子,現忠義,“鬧鬼”風波的對針對人,司徒詠缺席家宴。

宮妃面色帶笑,眼眸若有若無的掃過空蕩蕩的座位,微微垂了垂眼眸。對於他們來說,太子是共同的敵人。

司徒詠被廢,各自背後的家族都默默的推波助瀾過。

眼眸環視了一圈母慈子孝的感人畫面,賈赦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手一伸,拿出從皇帝珍寶閣裡翻出來的珍品摺扇,唰的一聲展開,微笑,隨後遮擋住打量的神色,朝戴權眨了一眼。

他們今日打算好了,來一出“慈母為子”感天動地的大戲,將邪!祟謠言給弄成神蹟,準備過個耳根子清淨的好年。

但是,司徒詠不在,誰來開場?

賈赦目光悠悠的打量了眾人一眼,微蹙的眉宇鬆開,空城計,他也能唱,抿口茶,唇角一彎,開口,“朕聽聞爾等家裡尚有欠款……”

同一時刻,司徒詠正負手,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看著不請自來的“賈赦”。

原本因玉佩一事,正兀自心煩著呢,宮中鬧鬼一事又接湧而來,直接拉抻了臉色,隨意洗了個冷水澡,喚了太醫,請了半月病假,他要靜下心來,考慮考慮篡位成功的可能性!

沒爹了不要緊,連娘也被拿來作踐,簡直是忍無可忍,欺人太甚!!

暗中聯絡朝臣心腹,面對皇帝忽如其來的家宴,壓根沒任何的興趣,依舊報了病假。

不過……司徒詠斜看了一眼身形筆挺的“賈赦”,莫名的眼皮一跳。

司徒錦接到影衛傳過的訊息,知道司徒詠未曾進宮,眉頭緊緊蹙起,再一想近日的奏摺還有低下暗湧的風波,仗著自己榮國公後裔的身份,光明正大的上門拜訪了。

坐在下首,看著司徒詠“灰白”的面容襯著窗邊斜斜入內的和煦陽光,原本便是驚豔的容顏,如今薄唇一彎,似笑非笑,居然有了一份驚心的邪魅,不由讓人警鈴大作。

眼眸閃過一絲的不可置信,司徒錦細細的看了一眼,心中愕然不已,真未看錯,是邪、惑!而不是往常的端正清雅,能剎那讓一切芳華褪盡。

這眼底揮之不去的陰鷙神色,連被廢之際都從未出現過,為何如今?

不由的揉揉眉頭,司徒錦心緒翻騰。

“自上次小苑一別,賈將軍當真吳下阿蒙,令人刮目相看啊!”司徒錦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眼眸略帶玩味掃了一眼賈赦。雖然說四王八公都號稱太1子黨,但這幫人都是昔年泰寧帝因他被封太子之位,讓他們環繞身邊,給自己增一分助力。

他人所賜,自然是信不過!

尤其是榮國府,兩面三刀的不要當他是蠢才,好嗎!?就算其先祖在軍中舊部如今已經成材不少,有手握重兵之人,但是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寧願自己苦點,累點,勾踐臥薪,心腹還是自己找到的好!

至於賈赦嘛?

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司徒詠唇邊劃過一道笑意。普天之下,還是頭一個借醉酒之際,問他愛慕藍顏是否自汙。

自汙,呵呵……一步退,步步皆輸。

司徒錦眼皮一抽,聽得出人話語中若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