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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在看見司徒詠衣衫不整,無動於衷的神色,還滿身酒氣,胭脂香粉刺鼻,另一邊,太子妃面色頹然,低聲嗚咽,還有病床上高燒不退的孫子。

那一刻真的心寒入骨。

都說是他寵溺諸子,給了人希冀,使他們有了野心,但是無嗣的太子,無法延續血脈,已經讓他們看見希望的火光了。

……

司徒詠許久不見人回話,回想了一番近日榮國府的一舉一動,慢慢在腦海裡把自己想的東西梳理了一番,而後繼續抿了一口茶,茶蓋觸碰茶沿發出輕微的脆響,打破了屋內的寂靜,也收攏回了司徒錦的神緒。

紫色的長袖掩住口唇,輕輕咳嗽了幾聲,司徒詠淡淡道:“本王近日身子不太舒爽,不知賈將軍前來有何要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要事?!逆子,你都要篡位了。

司徒錦一想起最近朝臣間的暗流,恨不得把人掐死在孃胎裡。

朕當爹當娘還給你帶兒子的,哪裡對不起你了!

微微閉了一下眼,再睜眼的時候,眼神裡已多了一絲的火苗,司徒錦側身,看向肖似其母的臉,一字一頓,握拳,壓抑著怒氣,直截了當道:“殿下,請恕臣無理在先!您不過暫廢,且太孫尤在,又為何要兵行險招?”這孽子搞得幾乎要滿城風雨!

“呵呵~”司徒詠聞言嗤嗤的笑了幾聲,“賈將軍當真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果然,他身邊有釘子,還沒除乾淨。

劃過一抹深思,司徒詠懶懶的斜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眼“賈赦”,以一種微妙的語氣說道:“不知賈將軍有何立場呢?四王八公雖然一早就打上東宮的標籤,但是私下裡……”玩味的瞥了一眼“賈赦”,“本王聽聞賈將軍不善賭技,故此愛全壓?總落個不輸不贏的結果?!”真不知是裝傻還是有恃無恐。

至於篡位,呵呵。

有時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不得不絕地反擊。

承乾天花一事,他未在場,被人陰得心服口服,廢了也毫無怨言,吃一塹長一智。但是,動了他兒子,還要動他尚未見過面的娘,幕後之人,不揪出來,不配為人父,為人子。他不過小小用計,想要找出背後主謀。不過如今,看來,還有另外收穫。

至於父皇。

先皇后父。

而且,他不是他一個人的父親。

心下忽然一痛,走到如今這父子相殘的局面……

司徒錦沒有立即回答,因為賈赦賭品太差,壓個大小,也是兩邊一起,從未有過選擇,而司徒詠幾乎直白指出賈家背地裡跟各皇子勾勾搭搭,也是不爭的事實。

但是,司徒錦抬頭,眼角上挑定定的看向司徒詠,他費盡心機培養出來的孩子,話語愈發直白的問道:“殿下,臣若壓了您這一局,敢問泰寧帝會如何?”

司徒詠身子一僵,一雙漂亮的眸子看著賈赦,身子前傾半寸,微微彎身,似第一次見賈赦一般,細細打量了許久,眼眸露出一絲的陰霾,“賈將軍,咱也明人不說暗話,這窗戶紙捅開了,你今日可就出不了這大堂了。”

“我只求一問,但死無妨!”

話語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哀悽,倒是讓司徒詠愈發狐疑起來,這個人如今不卑不亢,身形挺拔筆直,恍若一柄銳利的寶劍,但是之前,雖然神色含諂媚,但是眼眸卻是乾淨無比,連骨子裡透著的也是不卑不亢,可是慵慵懶懶的,活像沒骨頭,能坐著絕不站著。

而且,絕不會插手任何的事情。

因為,廢腦子。

這個人,倒是如今……

斜視了一眼面色帶傷的“賈赦”,司徒詠忽地吃吃笑了起來,聲音帶著一絲的淒涼,過了片刻,笑夠了,才挑眉筆直的凝視過去,然後微笑,說了一句與此前對話全然沒有關係的話語,“將軍,還記得二十年前的張家嗎?”

“張家~~”司徒錦呢喃,一聲嘆息緩緩響起。

“有時候,饒是清白又如何,世間忠義之人從無好下場,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司徒詠正色道,話語帶了一絲的自嘲,說完又斜睨了一眼賈赦,起身,淡淡道:“本王與將軍一見如故,留下做客吧,今日本王乏了,來日再敘談。”

司徒錦眸光黯淡,抿嘴不語。

正靜默之時,忽地外面人聲湧動,有人形色匆匆而來。

戴權跨進門檻的那一瞬,身子徹底僵硬,揮揮拂塵,嘴角一扯,硬著頭皮艱難道:“忠義親王,皇上有急事,宣您召見!”邊說,視線緩緩轉向“賈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