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在沉睡中,夏日的涼被只掩住了下半身,上身露出精壯的胸膛以及那道猙獰的疤痕。梅子從來不敢細看那道疤,如今看來這疤痕應該是刀砍傷後留下的痕跡,從左邊胸膛一直綿延到腰際伸到涼被裡,當時的情景看來應該極其兇險的。
梅子再細看,忽然發現他胸膛上除了那道顯眼的疤痕,其實還是有其他大小傷痕的,只不過比較輕微平時不細看是看不出的。梅子咬著唇想,這個人十三歲離開這山溝溝到外面去,不知道都做了什麼呢,怎麼能落到一身的傷疤呢!
她正看著,忽然覺得有些異樣感,目光往下一掃,卻驚奇地發現下面涼被上鼓起來的一個帳篷,看起來裡面藏了什麼東西?
梅子疑惑地想,這個人身上讓人驚奇的東西真是不少啊,不知道他在睡覺的時候會在被子裡藏著什麼?刀?槍?
梅子醒來後也睡不著,要想下炕還得越過這蕭荊山的,因此被困在炕裡面的她無聊之中好奇心開始氾濫,想著趁著蕭荊山睡著,乾脆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吧?其實這要是趕在頭天晚上,她是斷斷不會有這膽子的,也就是昨晚上蕭荊山和她一番深談後她才慢慢對蕭荊山失了戒心。
梅子眨巴了下眼睛,最終下定決心,小心地伸出手摸向那鼓起來的小帳篷。
她的手觸碰到那帳篷,感到裡面有什麼活物在動彈,而且那東西還很是溫熱,她更加好奇了,忍不住想捉住那物好好看看。
誰知就在她要進一步時,蕭荊山忽然動了動,睜開了眸子。
她見人家蕭荊山身子一動,連忙抬眼看,卻正好看到那深如海的眸子睜開來,正疑惑地看著自己!
梅子嚇了一跳,“啊”的一聲驚叫出聲,順便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蕭荊山也愣了,他愣了片刻後,手支著炕坐了起來,不解地看著一旁驚慌失措的梅子。
梅子越發尷尬,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在別人睡覺的時候亂摸別人的東西,這是不對的。她忽然很是悔恨,恨自己手太癢,恨自己沒有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如今就像做賊一樣被人抓個正著,實在太過丟臉!她咬著下唇小心翼翼地看著蕭荊山,心想他不會生氣吧,不會責備自己吧?
蕭荊山的濃黑的眉毛疑惑地皺了下,但是看到梅子可憐巴巴縮在炕裡面的樣子,嘆了口氣說:“我先起來,你再睡一會吧。”說著下炕。
梅子注意到蕭荊山被子裡藏著的那個帳篷不見了,莫名地消失了。她更加不解,不過頭也垂得更低了,就這麼在炕上磨嘰了好半天終於醒悟過來,趕緊穿衣起來,給蕭荊山做早飯,將功贖過。
蕭荊山此時早點起了火,大鍋裡的水已經開始沸騰了,梅子趕緊取了點黍米,洗乾淨了放進去,又從院子旁邊的地窖裡拿了昨晚的野山雞燉山菇出來,盛了慢慢一海碗放到蒸屜上。
梅子堅持讓蕭荊山進去休息自己做飯,蕭荊山見她期期艾艾的不忍心,乾脆說:“你拉風箱好了,我來添柴。”
拉風箱只需要坐在旁邊拉就可以了,可是添柴會烤得難受,夏天容易出汗,梅子見人家蕭荊山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今天做錯了事的是自己。
夫妻二人同心,很快早餐出鍋,兩個人一起吃了,整個過程非常沉默。
梅子是愧疚,不好意思說話,而蕭荊山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了,低著頭沒怎麼看梅子。
梅子越發覺得蕭荊山也許不高興了,自己不該去窺探人家的秘密,可是她在愧疚之餘還是忍不住好奇,那是什麼啊?後來怎麼就消失不見了呢!
7、受傷
這天晌午過後,梅子絞著小手在那裡想心事。雖說嫁人後還是在一個村子裡,走回家也不過片刻的功夫,可她這幾天總是得刻意迴避見到家裡的人的,免得不吉利。明天就是回門的日子了,終於可以回家去看看孃親和朱桃阿秋了,不知道她們一切還好吧?
回門當然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梅子心裡也有許多忐忑,首先最不安的就是孃親和朱桃她們對待蕭荊山是什麼態度,記得出嫁前自家妹子提起蕭荊山就撇嘴啊,而孃親以前提起蕭荊山也沒有什麼好語氣的啊。
其次不安的是這禮節問題,按說回門的時候新女婿總是要帶些禮物的,不知道蕭荊山這個在外多年的人知道嗎?萬一不知道的話,自己怎麼好意思提起呢?總不能巴巴地對人家說:喂,明天你要跟我回孃家,記得多準備點上門禮啊!
梅子有了心事,做起事來難免心不在焉。她正拿著刀切昨日個蕭荊山打獵帶回來的一隻兔子,想著切了醃起來放著慢慢吃,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