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造反,別說當初那群功臣,就是原本仁慈的皇帝都估計開始後悔了:幹嘛當初要饒了那群傢伙呢!
這種時候,誠王爺的地位就有些尷尬了,難免落得被人懷疑的境地。於是他這才急巴巴地跑到雲州來,向這位開國功臣蕭大將軍表明了立場,同時獻出了自己珍藏的青州的地形圖。
如此一來,這位蕭大將軍首先便對自己有了好印象,皇上面前自然會說些好話了,誠王爺這個算盤打得也不錯的。
可是誰知道自家兒子不爭氣,竟然覬覦人家的夫人了,不但覬覦,還明目張膽地說人家老了,配不上嬌滴滴的小夫人。
誠王爺嘆息啊,他當時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那個蕭大將軍的臉都黑了呢!
誠王爺對著自己的兒子哭訴:“阿芒啊,你想讓咱們全家都因為你葬送了性命嗎?”
“那你說該怎麼辦?”阿芒被自家父王說了半日,也有些悔意了。
誠王爺見他有悔改之意,趕緊趁熱打鐵:“明日我帶著你去向他賠禮道歉如何?”
阿芒一聽,頓時擺出臭臉:“給他道歉?我不要!我做錯什麼了嗎?我說錯什麼了嗎?”
誠王爺連忙說:“沒有,阿芒你當然什麼都沒做錯。但是咱們這不是被形勢所逼嗎?咱們得放下架子厚著臉皮沒錯也要說自己錯啊!”
阿芒想想父王剛才說的話,稚嫩的臉上下了臥薪嚐膽忍辱負重的決心:“好,那我就跟著你去向他道歉!”
58、不行,要弄
這幾日在軍營裡,雖然蕭荊山談起機密的軍情總是避了梅子的,可是梅子也對當前的形勢多少知道了些。如今那個彭王爺已經窮途末路了,唯有這個青州是他最後的地盤,蕭荊山帶領的大軍已經和魯景安的左路軍會師,而接下來另一路大軍也將到達此地,屆時只等一聲令下,大家就要攻城了。
為什麼蕭荊山現在不攻城呢,梅子好奇地問起這個問題來,她是覺得早一點攻完城,他們就能早一點回家了。蕭荊山的回答是,這個事情很複雜,牽涉到以後各路大將的賞罰,同時也有仁慈的當前皇上對那個應該叫做表叔的彭王爺的最後一絲情分。
梅子聽到這件事牽涉這麼多,也只能無奈地說:罷了,你啥時候做完這些,咱們就啥時候回家吧,反正只要你不出什麼事就行。
蕭荊山聽到這話,握著筆的手頓了下,隨即笑了:“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梅子見他說起這個,忽然想起了件事,便問道:“那個穿白衣服的男人,他偷了你們的青州地形圖,如果你們抓住他,會怎麼處置呢?”
梅子這些天也看出來了,崔副將最近一直帶著人明察暗訪要找出那個白衣男子呢。想到那個人春風拂面般的笑容,以及在林中時溫暖的火堆,噴香的烤肉,梅子多少有些替他擔心。
蕭荊山抬頭看了眼梅子,繼續低下頭握著筆批閱案上呈報的那些軍情,口中不經意地說:“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梅子咬了咬唇,眼珠兒轉了轉,真想再問,但看蕭荊山這副樣子,今天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阿芒踏入軍營的時候,就收到了各種不好看的臉色和眼光。那些人明裡客氣有禮,但那客氣裡透著不滿和鄙夷。
阿芒狠狠地瞪過去,他很不滿,他不就是說了句實話嘛,這些人犯得著像是見了仇人一樣嗎?
誠王爺一邊沖人家點頭示意,一邊慌忙拉著愛子往前走,這個兒子啊,不給他惹是非就不舒服嗎?
阿芒被父親這樣拽著,繃著個臉往前走,總算到了蕭荊山平日處理軍事的大營。蕭荊山聽說誠王爺過來,當然是連忙請人進去了。
雙方抱拳見禮過後,分賓主坐下,誠王爺開門見山,陪笑著說明來意,說完就將自己的兒子往前推,同時還衝兒子使了一番眼色。
蕭荊山那一日聽了阿芒的話心裡自然有些不快,但他是何等人物,此時此刻自然是淡笑一聲,寬容地道:“不過是小孩子的一句玩笑話罷了,蕭某又怎會放到心上。王爺為此特意前來,倒有些讓蕭某慚愧了。”
阿芒本來是抱了忍辱負重彎腰低頭向人家道歉的心思,可是猛聽到蕭荊山說什麼“小孩子的一句玩笑話”,他心裡又惱了,忍不住抬頭大聲嚷說:“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十八歲了!”
蕭荊山看著這個年輕人紅著脖子憤憤不平的樣子,倒是頗覺得有趣,含笑不語。
誠王爺一聽兒子的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住口,有將軍和父王在,這裡哪裡有你插嘴的道理!”瞪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