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也在理。”又一想;若一味等大人回來;國司空大人一定要挑禮;沒準一樁親事就泡湯了。當下對梅母道:“走;我倆這就去找巫人卜個親迎的吉日。”
申時剛過;周筱青從茶軒回到別院。一進門;伯典沉沉的簫音已入耳畔;知他又在思念靜薔了。果然;繞過影壁;看見伯典站在槐樹下;面對著靜薔墳冢的方向吹簫。身後的槐樹鬱郁;葉子隨風婆娑;彷彿與伯典曳動的裳擺遙相起舞。
見周筱青遠遠地看著他;伯典止了簫音;也遠遠地看著周筱青。
靜薔的遺願和周筱青的表白;使彼此之間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是親近;是距離;是羞澀;是尷尬;總之不再象從前一樣從從容容簡簡單單;彷彿隔著一層紗;掩飾著兩人心靈的驛動。
“公子”一妾奴走來向伯典施禮;“夫人請公子過府去;有事要和公子商量。”
“知道了。”伯典淡淡地道。
妾奴躬身退下。
伯典再看了眼周筱青;向通門走去。
周筱青立在那裡;直到伯典清奇偉岸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收回目光;緩緩走到樹下;背靠著樹幹冥想。本來;自己已做了為妾的打算;如今;靜薔走了;留下遺願成全自己和伯典;作為靜薔的後世;伯典娶自己為妻也算是對靜薔的一種安慰;她和伯典的情也算圓滿了。而自己呢;也算是真正得到了伯典;不枉對他的一場痴愛。
只是不知伯典哎;周筱青嘆了口氣;抬頭望向碧透的天空;真希望伯典的傷能象天上的流雲一樣飄過;深情地挽起自己的手;結束自己的剩女生涯。倘能帶著伯典穿越回現代就好了;王娜那丫頭一定羨慕死了。
伯典離了別院徑直來到南宮府廳堂;見夫人一人坐在席上;上前向母親施了禮。
“我的兒;快坐下。”虎賁夫人慈祥地招呼。
伯典依言坐在夫人左側的幾前。
夫人見伯典憂鬱落寞的樣子;越發覺得應該早日給他娶妻;不然鬱郁成病可不得了。當下清了清嗓子;溫和地道:“我的兒。今日為母要告訴你一件大事。”
大事?難道是父親回來了?因為靜薔的死;他對父親耿耿於懷;但有些事因為所在的立場不同;分不清孰是孰非;所有的事都是因他而起;他提不起對父親的恨;只能恨自己;恨自己沒能保護好靜薔;恨自已沒能和父親好好地談一談;也許;其實很多事沒有也許。
“我的兒;”夫人見兒子不言語;只道他內心苦悶;以更為溫和慈愛的聲音道:“你要成親了!”
夫人一句話象驚雷一樣打在伯典的身上;成親?!他睜大眼睛看著母親;以為自己聽錯了。
見兒子驚愕;夫人微笑道:“我兒快娶妻啦!一切都準備好了;明日一早你就出發去親迎。”
伯典怔怔地聽完夫人的話;猛地站起身吼道:“成什麼親?和誰成親?”
夫人見狀連忙站起來拉住兒子的手;“我的兒;你已經二十五歲;自然到了成立家室的年齡。這樁親事是你父親早為你選好的;對方可是國卿士司空崔的女兒;家世好又美麗”
“母親;為何我的婚姻大事才讓我知道?”不等夫人說完;伯典憤然道;他有種被愚弄的感覺。
夫人面上現出一絲尷尬和為難;只道:“這兒女的親事按禮本該由父母作主。你放心;你父親為你選的女子絕對是一個百裡挑一的人物;明日親迎你就知道了。”
伯典向來痛恨父母作主婚姻這套俗禮;血往上衝;心中憤怒的巨浪在翻滾;他強自鎮定了下;向夫人道:“兒不想成親;請母親退了這門親。”
夫人一驚;“那怎麼行?馬上就要親迎了;怎能退了呢!”
伯典又氣又急來回踱步;忽然向夫人跪下去;“兒一心向樂不好凡俗;成親之事恕難從命!”說完向門外奔去。
“兒我的兒”夫人喚著撲到門口;哪裡還有兒子的影子?把夫人急得團團轉;心道;這可怎麼辦;兒若不去親迎;豈不辱了我虎賁家的聲譽;對不起那待嫁的女兒不說;國司空崔一定氣翻了!哎;這可如何是好;偏偏大人又不在
“夫人”梅母骨碌著眼珠走進門來。
夫人一看到梅母;象看到救命草一樣上前拉住她的手;“這該如何是好啊梅母!”
“夫人別急;我都聽到了。”梅母拉夫人坐下;“梅母有個辦法;”她拿眼睛向門外看了看;詭秘地貼在夫人耳朵上說了一陣;聽得夫人又是皺眉又是搖頭;“這;這不太好吧!”
“嗨;有什麼不好呢;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