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足呢;即使成親不是他想的;整日獨對美人;豈有不日久生情之理。周筱青心裡醋意暗湧;她第一次體會愛一個人卻得不到的痛苦。
辰時將到;一輪紅日掛在東天之上;南宮府也從一夜悶睡中甦醒;迎來了新的早晨。
廳堂裡。夫人早已打扮整齊。端莊地坐在席上。左側照例是陪嫁女梅母。她撲了粉地臉顯得有些呆板。抹了頭油地頭髮光可照人。此刻。兩人都在等待新婦前來拜見公婆。此為新婚地禮數。
“夫人。這新婦怎麼還沒來。不會忘了吧?”梅母邊說邊端起茶來呷了一口。
“想那仲姜乃大家閨秀。婚前有傅母專門教導婦德禮規。應該不會忘。耐心等著吧。新婚燕爾地。免不了多膩會。”夫人站起來踱到門前。將半開地門大敞開來。室內立刻浸染了早晨地清新氣息。
“可咱們都等了一早上。眼看著辰時到了。這。這也太沒規矩了吧。哪象大戶人家出來地。”梅母撇了撇嘴。
夫人嘆口氣。踱回到幾前道:“就算她不來。我們也沒什麼可挑地。去親迎地不是我兒本人。我們失禮在前。人家不怪不鬧就不錯了。”
梅母不屑地搖了搖頭。“誰個攤上夫人這樣地婆婆。算是享福了。”
正說著;一家臣來稟;“少夫人到。”
夫人聞聽回席上坐好;不一會兒;見美人仲姜邁著婀娜的步子緩緩走進廳堂;身後跟著貼身妾奴;妾奴手提一小竹籃。
仲姜向廳堂裡一掃;見只夫人和梅母坐於堂上;向夫人施禮道:“仲姜拜見婆婆。”
夫人一連聲答應著;面上掩不住笑意;無論如何;這媳婦還是來了;而且美麗溫柔落落大方。
仲姜從妾奴手中的竹藍裡取出一大塊乾肉;雙手呈到夫人面前;“請婆婆收下。”
“好好好。”夫人趕忙接過;更高興了。
仲姜見夫人滿意的樣子;微微一笑。因為梅母昨日已告訴她公公虎賁氏在外未歸;雖然籃子裡也備了獻給公公的棗和慄;此刻見正北席上空空的不見公公;也就不取出來。
見管家捧了甜酒來獻;接過一飲而盡。
一邊夫人見仲姜言行舉止大氣雍容;雖眼神有些浮飄;也不失端莊女子;說不出的滿意。倒是梅母在一邊訕訕地撇嘴;敢情人家當沒我這人;看都沒看我一眼;還不如靜薔知禮呢!哼;看那個狐媚樣兒;不象什麼賢良女子;怪不得司空崔巴巴地把你嫁過來。
拜見婆婆禮畢;仲姜在夫人右邊席上坐了;此時有妾奴來上了茶;仲姜纖纖玉手捧起茶杯啜了一口;只聽夫人道:“如今你是虎賁家長媳;別院就由你掌管了;有什麼事就只管吩咐下人;那些人雖然粗點;但對我們府都是忠心耿耿。缺了什麼少了什麼就來和我說;府裡管家們會去配置。”
仲姜一笑;點頭表示知道了。忽道:“仲姜有一事想說與婆婆。”說著象梅母看了一眼。
夫人會意;向骨碌著白多黑少大眼睛的梅母使了個眼色;梅母很不情願地起身離去。
“婆婆;”待梅母出了門;仲姜才道:“你可知昨夜伯典去了哪裡?”
一句話將夫人問住了;“去了哪裡?”
仲姜悽然一笑;心道;料想你也不知道;“夫君他昨夜並未在內室安寢。”
夫人一驚;隨即暗暗叫苦;我的兒呀;怎麼你就不能讓為母省省心呢;哎!
仲姜察看夫人神色;見她不是震驚不是奇怪而是皺眉苦臉;心知定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嘴角冷冷一笑;“婆婆;如今我已是南宮府的長媳;有掌管別院的責任;可這擔責任的人連自己的夫君都不瞭解;讓我怎麼掌管別院呢!”
夫人聽出仲姜言外之意;自然是怪自己把事瞞著她;道:“仲姜啊;你放心;一會兒我就將他找來;好好訓他一番。你也別多想;我兒可能獨處慣了;過幾日自然就適應了;啊?!”
仲姜見夫人如此也不多說;站起來和夫人道了別;回別院去了。使人將別院管家找來;向他再要了幾名貼身妾奴;指定了要一般高不胖不瘦長相順眼的。並和他理了份單子;寫明要置換的物什和要制的衣裳尺碼顏色;以及妝品首飾之類;“馬上拿過府去;要快。”
南宮府書閣。玉簾外;伯典身著深衣;披散著頭髮坐於琴前;沉沉鬱鬱的琴音自他的指尖流淌開來;他的眼眸一如那琴音;沉鬱而深邃;渺遠而迷惘。
“我的兒;”不知何
已站在伯典身後;輕聲喚他。
伯典停下手指;坐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