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還哭天抹淚的;說我們不待見她。”
“按禮;一家內務倒是該交由長媳來管。不過;”虎賁氏想起仲姜陷害周筱青偷金釵一事;想說什麼卻只動了動嘴唇。
“大人;”夫人看出虎賁氏的心事;“我兒還不認這門親;至今未到內室去住;只和筱青出雙入對;仲姜難免嫉恨於她。”
“夫人的意思”
“看今日仲姜哭得怪可憐見的;我兒又是那般待她;莫不如就把別院全交給她;她心裡會平衡些;也免得再生事端。”夫人想起仲姜的淚眼;心裡猶自同情;她就是心軟;別人一哭求;不好辦地事也會盡量辦。
“你呀。就是怕事。交給她會息事寧人?我看不見得。”虎賁氏打了個哈欠。“何況這仲姜銷費起來大手大腳沒有節制。我看交給她不合適。”
“這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讓她當家。她還能不想著節制?”
虎賁氏想想也有些道理。道:“罷了。分就分吧。夫人看著辦好了。再分半個食邑給他們。還有。哪日夫人再去和兒子談談。多少到內室住幾晚。”
夫人點點頭。起身熄了燈。兩人躺下歇息不提。
朗晴地秋日。空氣總是溫暖而清爽地。陽光穿過婆娑地枝葉。灑落一地細碎變幻地光點。
仲姜躺在寢席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午睡了一個時辰;她的精神好極了。起了身;重新洗了臉;上了妝;挽了雙錐髻;叉上白玉釵金步搖;又換了一套玟瑰色蠶絲衣裳;外套了件繡著金線的緞面短衫;坐到外間幾前飲了杯菊花茶;帶著四個隨侍地妾奴向別院廳堂去了。
廳堂裡;聚集了別院幾十號下人;上至管家下至膳夫;他們整整齊齊地站著隊;恭候少夫人來訓話。如此等了差不多兩刻鐘的樣子;終於見華貴美豔的仲姜跨門而入;所行之處帶起一縷香風。
仲姜在廳堂正北的席上坐下;向下人們大略掃了一眼;見還算齊整恭敬;才道:“從今日起;別院的一切都由我來掌管。你們只管盡心盡責地做好你們地事;若有人膽敢違反規則;違抗我的命令;立即五十大板趕出去。可都懂了嗎?”
見仲姜嚴厲的目光掃過來;下人們連忙點頭。
“管家”仲姜叫。
管家立即走上前來;施禮道:“少夫人”
“今後;你就是別院的帳人。管家由二管家來擔任。”
管家是聰明人;幾天的接觸已知仲姜是個揮霍無度的人;做她的帳人可不是什麼好事。心裡不願意;嘴上還得稱謝:“多謝少夫人!”
仲姜點點頭;將多餘的下人遣散了;只留管家和二管家。
“青妾每月的用度是多少?”仲姜問此時已是帳人的管家。
“夫人說;是每月兩朋貝;一匹布帛。”帳人如實答。
“你們兩個聽好了。”仲姜斜眼向兩人臉上掃了一下;“今後青妾每月地用度;是兩個貝;沒有布帛。”
管家和二管家聽了一驚;兩個貝?兩個貝能幹啥?
“怎麼?”仲姜見兩人面面相覷;將鋒利的眼神拋過去。
“是!知道了。”兩人哪敢有異意;明擺著刁難青妾呢;看來以後別院是不得消靜了;有熱鬧看了!
仲姜傲然一笑;“府裡分來的東西可都放好了?”
“都放帳房後面的庫室中了。”帳人老老實實地答。
仲姜滿意地點點頭;向管家道:“一會兒去帳房取五十朋貝;和府衛一起;送到市集上玉席坊去。
帳人和管家同時睜大了眼睛;“五十朋?”
“這是玉席的訂金;做完再付另一半。”仲姜不理兩人吃驚的表情;心道;五十朋有什麼大驚小怪!撇下兩人出了廳堂;四個妾奴趕忙跟了出去。
帳人和管家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仲姜走去的背影;同時搖頭嘆了口氣。
仲姜出了廳堂;往別院各處走了走;到了東廂外;伸手推了推門;門竟開了。仲姜走進去;裡面空無一人;她看看這瞧瞧那;見屋子雖佈置簡陋卻有一種溫馨的感覺。她在幃帳前停下來;怔怔地看著帳幔裡的寢席;雖沒有人;卻並不冷清寂寥;雖
鴦枕;卻似有一對鴛鴦在繾綣溫存。仲姜深深地吸麗如波的大眼睛暗沉了下去;瞬時變幻成冰冷地深壑。
一路疾走回了內室;將几上一茶碗狠狠地擲到地上;“來人!”
門外一家臣應聲進入。
“去請思田公子來;說我有事找他。”
“是;少夫人。可是引到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