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另一人甚為陌生;但見他一襲天青色寬袍;如玉長方臉;眉間廣闊眼角上吊;膽鼻薄唇氣態悠然;一看就是將人之相;莫非他就是徐偃王贏誕?只聽說他仁義愛民;沒想到生得風流倜儻;伯典怎麼也無法將他和叛君聯絡起來。
此時;一路走來的偃王眼睛一刻未離伯典;即使他面容憔悴;銅鏈纏身;衣衫破爛;那超凡的氣度和絕美的姿容也沒有逃過偃王的眼睛;以為自已已是男子中的翹楚;而眼前的這位周軍主將;竟能擁有蓋天地之姿;實非所料。
兩人於相互打量中已然面對著面了。
“你就是傳說中的主將伯典?”偃王悠然地問。
“你就是傳說中的徐偃王?”伯典以對方的口氣反問。
“哈哈哈”偃王笑了起來;“想不到;你竟然會自投羅網。說吧;你到底來幹什麼?殺我?”
伯典冷冷一笑;“既然我已被你們生擒;何需此問?速速殺了我吧。”
“好;有骨氣!”偃王由衷讚道。
“大王”肖史向偃王道;“是五馬分屍還是斬?我就去準備。”
偃王皺眉沉吟了一下;又向伯典看了看;向肖史道:“再議。”轉身向金帳去了。
肖史斜眼看著伯典;冷哼了一聲;忽然揮拳向伯典胸腹用力擊去;伯典只覺一陣劇痛;禁不住咬牙悶哼了一聲;血從嘴角慢慢地滲出來。
肖史陰森一笑;冷哼一聲道:“這回;你是插翅也難飛了。知道了吧?玉傑是我肖史的;待我們大破周軍;取了那穆王級;玉傑就得哭著求我要她。你在九泉之下看著吧!哈哈哈”肖史笑得臉上肉顫;又狠瞪了一眼伯典;揚長而去。
肖史並沒有回自已的帳
是去了偃王的金帳。伯典多留一刻;他是少一刻安偃王速速下令將伯典處死;這樣;才算報了自已的仇。
進了帳;見偃王負手而立;似乎在思考什麼重大的事情。肖史不敢出聲;只在金帳一側肅立。好久;偃王才回過身來;向肖史淡淡地看了一眼;問道:“你有何事?”
肖史拱手道:“那主將伯典如何處置;還請大王明示!”
“去將伯典押到囚室;鬆了綁;予以酒食;好生待之。”
肖史一愣;將死的敵犯用得著這樣嗎?“臣;臣不明白!”
偃王斜睨了一肖史;強壓住心中的不耐煩道:“伯典是難得的將才;一定要爭取其為我軍所用;那樣;徐人稱霸天下將指日可待!”
“可;可是”
“休要再說;”偃王手一揮打一臉不甘的肖史;“按我的命令去做!”偃王的聲音淡定中透得不容違駁的威嚴;直令肖史打了個寒顫。
見肖史去了;偃王才頹然地坐到那用來小憩的軟席上;緩緩地;緩緩地下來;眼神落莫中透著悽然;孤獨中透著蘊怒;就這樣盯著某處;怔怔的;好久沒有轉睛。
忽見帳簾微動;一清雅曼妙身影隱隱現於眼前;偃王大喜;正要起身去牽她的手;女子卻一臉憤然的指住他道:“悉聞徐偃王德厚愛民;仁義治國;體恤軍臣;乃東方諸國稱頌貢奉的大仁君、東方盟主;沒想到你是個沽名釣譽表裡不一的偽君王!”
聽了女子的怒罵;偃王不反喜;他向她伸出手;近乎祈求地道:“來;到我這來!”
那女子忽然上了一副不屑的表情;從容悠然地道:“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大王您酒品卻是一般;這種酒也能入口?”
偃王幾乎喜極而泣;雙手又向前伸了伸;“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來來來;今夜你我對月當歌;把酒言歡如何?”
女子不答;轉過身去;似乎要走的樣子;偃王急了;猛然向前一撲;的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偃王一驚;見自已竟然跌坐在地上;一雙手猶向前伸展著。
怔了怔;見帳簾竟然微微曳動;急速地爬到帳簾邊;伸手一扯;冷風襲了滿懷;簾後;除了侍衛的森森甲冑;就是冷刃交叉而立的寒光。
“大王?”一侍女跑過來;將一臉失望和木然的偃王扶起。
偃王任由侍女將其扶到席上坐了;目光仍然盯著帳簾;久久不願移開。侍女手捧香茶雙手奉至偃王面前;恭謹地道:“大王;喝杯茶吧!”
偃王聞聲將目光從帳簾收回;不看茶;去看那女侍。女侍被偃王注視得同一朵荷花般嬌羞;眼眉垂得更低了。忽然手上一抖;一杯熱茶被掀翻在地;茶水濺了自已一裙子;高貴的黑陶彩繪茶碗被摔得粉碎。
“大;大王?”女侍撫著被熱水灼痛的腿部;眨著驚懼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