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外放的職位,帶著妻子和兒子一同離開了京城。若非景星時常去榮國府打個轉,寧國府與榮國府就完全疏遠了。
賈元春下旨讓賈寶玉和其他姐妹入住大觀園,賈母想趁此機會把林家姐妹接回來,卻被林如海以兩個女兒就要議親,必須待在家中學規矩為由拒絕了。賈母不死心,暗中透露給林如海想要寶玉和黛玉結親。如果在以前,林如海會滿意這樁婚事,可是與小女兒談過之後,林如海找人調查了榮國府,對於喜歡吃丫鬟嘴上胭脂的賈寶玉,根本看不起,又怎麼把女兒嫁給她。特別是他知道王夫人有意將商戶之女給賈寶玉做妻子時,對賈家更不滿了。哼,我家黛玉堂堂一品大員的千金小姐豈能與低賤的商戶之女相提並論?你想你兒子娶商戶之女就娶去,我家女兒才不要有這麼一個短視愚昧的婆婆。
景星參加了一次大觀園的詩社,女孩子們的才情讓景星歎服不已——丫可是對古文詩歌一點兒輒也沒有。林家兩姐妹也參加了詩社。
前一天晚上下起了大雪,到天明時,雪停止了,鋪在地上有一尺多厚,久違的陽光照射下來,白雪反射出五彩的光芒,映襯著整個世界如同琉璃般夢幻。
景星和李紈伴著賈寶玉與幾個年輕女孩子聚集在蘆雪庵裡,一邊賞雪景一邊烤鹿肉吃,順便醞釀等一會兒要做的詩詞。
這蘆雪庵蓋在傍山臨水河灘之上,一帶幾間,茅簷土壁,槿籬竹牖,推窗便可垂釣,四面都是蘆葦掩覆,一條去徑逶迤穿蘆度葦過去,便是藕香榭的竹橋了。蘆雪庵正中的桌子上插著一枝盛放的紅梅,如同胭脂一樣,大約二尺來高,旁有一橫枝縱橫而出,約有五六尺長,其間小枝分歧,或如蟠螭,或如僵蚓,或孤削如筆,或密聚如林,花吐胭脂,香欺蘭蕙。正是賈寶玉從櫳翠庵妙玉處求來的。薛寶琴和李紈的兩個妹妹以及邢岫煙已經入了大觀園,這個時候的大觀園是最熱鬧的。此後,便將是“三春過後芳菲盡”了。
女孩子們邊吃鹿肉邊聯詩,笑笑鬧鬧,無憂無慮。吃飽喝足以後,眾人罰邢岫煙、李紋、薛寶琴三人對著紅梅花題詩,林蔌玉自知文采無法與土生土長的閨秀們比,因此沒有參加之前的聯詩,此時同樣被眾人罰寫一首詠歎梅花的詩詞。
一會兒工夫,四個人都已經寫了出來,眾人一一看去。只見邢岫煙寫道,“桃未芳菲杏未紅,衝寒先已笑東風。魂飛庾嶺春難辨,霞隔羅浮夢未通。綠萼添妝融寶炬,縞仙扶醉跨殘虹。看來豈是尋常色,濃淡由他冰雪中。”
再看李紋的:“白梅懶賦賦紅梅,逞豔先迎醉眼開。凍臉有痕皆是血,醉心無恨亦成灰。誤吞丹藥移真骨,偷下瑤池脫舊胎。江北江南春燦爛,寄言蜂蝶漫疑猜。”
薛寶琴:“疏是枝條豔是花,春妝兒女競奢華。閒庭曲檻無餘雪,流水空山有落霞。幽夢冷隨*笛,遊仙香泛絳河槎。前身定是瑤臺種,無復相疑色相差。”
三首都非常不錯,尤以薛寶琴這首最好,眾人紛紛誇讚。
林蔌玉寫的不是詩,而是一首詞,“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噗——”景星一口茶噴了三尺遠,接著便咳了起來。
李紈疑惑地幫景星拍背,“怎麼喝茶都會嗆到?虧你都做奶奶的人了,還是這麼毛毛躁躁,比人家小姑娘都不如。”
景星終於平復下來,“我只是不注意嗆了一下,就得你這麼多話。你是教育你家蘭哥兒習慣了吧?”
“我家蘭哥兒雖然年紀不大,比你可穩重多了,不用我多說,他不管是讀書還是處事,都做得很好!”提起兒子,李紈一臉滿足。
“行了,行了,知道你兒子有出息,你不用再誇耀了,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
兩個人唧唧咕咕地說著話,年輕的女孩們卻沒有聽他們說什麼,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林蔌玉寫的《卜運算元?詠梅》上。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這句寫得真好!”史湘雲讚道。
“這首《卜運算元?詠梅》的立意與陸放翁的那首完全相反,但風骨卻更勝陸翁一籌。”薛寶釵道。
林黛玉贊同地點頭,“陸游寫梅花的寂寞高潔,孤芳自賞,引來群花的羨慕與嫉妒;而這首詞卻是寫梅花的美麗、積極、堅貞,不是愁而是笑,不是孤傲而是迎難而上的操守與傲骨。”
“是啊,陸游詠梅之詞,全篇重一個 ‘愁’字,林家二姐姐的詠梅詞重點卻在最後一字‘笑’。”薛寶琴也道,“比起愁苦,我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