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誒?沒有擦桂花油什麼的麼?”
“桂花油?”他擰眉,這不是女孩家用得東西麼?“不用”
某些人生來就是老天給飯吃!翡翠心內腹誹,手上無心一使勁,啪地一聲,一根斷髮悠悠垂落至仙尊膝頭。
果然笨手笨腳,仙尊挑挑眉。
“呃呵呵……剛才是失誤失誤!”翡翠乾笑著將那發拂去,繼續投入束髮大業中。
待她終於千辛萬苦將魚尾冠戴入仙尊髮間之時,仙尊默默無言地望著那一地落髮,幽幽問道:“翡翠……”
“嗯?!”
“本尊不會禿頂吧?”
“應該,應該不會吧……”
相對無言,翡翠忽覺自己這輩子恐怕都做不成一個賢良淑德的女人了,怎麼辦,看來她只能將厚臉皮發揮到極致了。
“那啥,仙尊,我去看看崇景!你看書,看書,不打擾你了!”說罷,她不等仙尊回答就往偏門竄去,獨留仙尊一人默默地撫著隱隱作痛的頭皮。
看來讓野猴子來給自己束髮實在是失策。
翡翠輕輕跨入偏門之中,崇景一身白衣坐於床邊,烏黑的長髮偏至一旁,英俊的面容浮現一抹蒼白,她看得心裡一疼,隨後展開笑容。
“崇景哥哥,我來看你了!昨晚睡得可好?仙尊有沒有打呼嚕吵著你啊?哈哈哈——”
自從崇景的元神被仙尊用仙力驅邪封印之後,他就以這幅模樣存活於世,翡翠也說不清這樣的他是否還算活著?只是每當他那樣靜靜面對著自己的時候,她總覺得他在注視著自己,那雙烏黑的瞳仁,依舊猶如往昔般燦若星子。
“崇景哥哥,你好好坐著,我來給你穿衣服。”
她從床上拿起疊得整齊的袍子替崇景仔細穿上,繫好衣襟,撫平衣上皺褶後滿意道:“崇景哥哥,這青色襯得你今日臉色比往常亮了一些呢,你怎麼看?是不是也很歡喜?”
崇景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遠處的一角,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翡翠繼續自言自語道:“嗯,接下來該梳頭啦,你把身子坐正,不要亂動。”說著她嘴角一彎,偷笑道:“方才我替仙尊梳頭,可是扯下不少頭髮呢……可是我明明每天都給你梳得很整齊啊,你說,我是不是看見仙尊就緊張?”
她小心翼翼地攏起崇景身後的長髮,一股清幽的菡萏香似隱似現,一如往昔般令人心曠神怡。
她似滿足般地嘆出口氣附在他耳畔小聲道:“還是這個味道聞著舒心,以後切不可叫旁人弄髒了你!”
越過敞開的門扉,仙尊看見崇景坐在床沿,而翡翠則屈身跪在他背後,略顯笨拙地替他挽發。
他失笑,他道這廝怎麼會有莫大信心要替他束髮,原是有人練手。
晨曦烙印在她宛若少女般清麗純淨的面容下,徐徐蜿蜒到男子豐朗溫潤的五官上,那一瞬間,他似乎產生了些許錯覺,好像時間從未過去一般,匆匆千年只是彈指一瞬。
那時,少年滿臉苦笑地為睡得迷糊的女娃扎小辮,一高一低還招來埋怨。
仙尊想了想,轉身走出大殿,他負手望天,藍天無雲,碧空如洗。
這一生中,想要守護的人或事太多,若能盡全力保住這般的笑容,他即使萬劫不復也在所不惜。
……
崑崙山脈延綿數萬裡,常年積雪,冰雪皚皚。
頭頂一片蒼茫,遠眺望去,霧靄沉沉,峰頂在雲中若隱若現,金光畢現之間頗具威嚴震懾。
山脊外緣,一黑衣男子舉步徘徊,只見他伸出手去觸控那漂浮於半空的濃霧,忽有一道灼目金光直劈而來,那人似早有防備向後一退,然先前所站之地卻是一片焦黑。
男人摘下頭頂幃帽露出一張似妖非仙的容貌,微微上翹的眼角之下有一枚紅痣,正是那欲界四天王中的赤炎,也就是翡翠一直在心內腹誹的妖男。
“崑崙山當真是名不虛傳,固若金湯,連一步都不能踏足其內。”
他揚唇笑笑,回頭旁若無人地道:“大師,你可有法子助我?”
白雪洋洋灑灑自空中飄下,遠遠地,有一身披玄色袈裟的年輕和尚雙手合十走了過來。
他雙目未闔,嘴裡吶吶念著佛經,然眉間有一抹深紋,面相也不似尋常高僧一般平和安寧,反而略顯苦相。
那和尚徑自走來,看也不看赤炎一眼,從袖子掏出一串佛珠來,那佛珠上每顆珠子瑩潤有光微微泛著金色的光澤,一看就不是俗物。
赤炎並未介意,只